这价钱是你应下的,绝对没亏了你。而你呢,也说你对老沐家没别的心思?对吧?
那行,今天你敞敞亮亮把李国针烧包这事办了。到时应该给你的十块钱,一分不少你的。该你得的这只公鸡,事办完后该你拿走,也是你的。”
孔明忠自问自答的说完后,指了一旁正一脸疑惑看着他的沐红梅,道:“今天你好生把她娘烧包的事给办了,这丫头之前冲你嚷,那也算她的不是,到时我代她跟你道个歉。
这样可以吧?于情于理都说得通了吧?
但你心里要是有其它想法,那现在就先给个明话,我也好省了后边的口舌。”孔明忠说到这后,两眼紧盯着张风水的反应。
张风水耐着性子听到这里时,之前悬着的心算是踏实了
心道,这孔老头左一句右一句,都是让把李国针烧包的事办了,看来这孔老头就算闻出了什么味来,也仅是怀疑今天自己借题发挥,是想要在烧包这事上为难老沐家好出恶气。
张风水生就是一副小人嘴脸。就在这想法令他心里一阵窃喜时,他那对浑浊的小眼珠子一转,马上就开始犹豫起,自己是应该再摆摆架子呢?还是这就顺坡下驴把事办了,好赶紧拿钱走人呢?
殊不知,一旁正仔细观察着他的孔明忠,却已经从他那算得细微的表情变化上,又看出了些端倪。
就在张风水做出了决断,刚要点头时,已是一脸阴寒的孔明忠剑眉一扬,就接着抑扬顿挫的道:“对了,你刚才问的一个事,我还没给你答复呢。”
张风水被他这话头的转变搞得一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时,他撇了撇嘴道:“刚才你让红梅说清楚,今天为什么冲你嚷那两嗓子对吧?
那老子就告诉你:红梅是因为一路上亲耳听着你这样不好,那样不是地糟践她娘,直到刚才终于忍不住才冲你吼了两声。
怎么?你还受委屈了?
老子跟你说,这都是轻的了!
也就是红梅年纪小,脾气也好。要是遇上那儿女都成年了的,听到你这样糟践自己的老娘,还能不把你这张老嘴搧烂了啊!
结果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还想搧她?你真当老子们回弯社的人就这么好欺负啊?
老子今天告诉你,老子这回弯社的小队长活着呢,老子可不是摆设!”
孔明忠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对人这样过。而且张风水算是被孔明忠这大反转的态度,搞得有些蒙圈了。直到孔明忠最后这句话吼完,他才醒过神来。
醒过神的张风水气得半死。瞬间认定孔明忠定是知道了什么,而刚才全都是在遛着他玩儿呢。
“姓孔的,老子今天这是怎么招你了?有什么你就当着老子明明白白说清楚!”张风水心里虽然发虚,但却做出一副怒火攻心要拼命的架势,吼完这声时,已是不管不顾的两步蹭到了孔明忠面前。
指了孔明忠就咬牙切齿地骂:“别人家的儿女什么反应,老子是不知道。但老子却知道,老子这张老脸,今天还轮不到你姓孔这个与沐家,不沾清,不带故的野汉子,来搧!”
张风水虽是个风水先生,听着应该属于蛮有学问那类人,但其实完全就是一个山野村夫。除了是鬼心思特多那种,还是很横的那种。
此时,除了有心要激怒孔明忠外,他还想日后让旁人为今日之事评理时,别把不该扯的扯出来,所以避重就轻的直接扯到该谁搧谁这点上。
并且特意撇开了孔明忠与沐老爹有故,和孔明忠是沐红梅家所在生产队的小队长这两点,专抓住了孔明忠与沐家不沾半分亲这点来说事。
还真别说,张风水肚子里墨水没几点,但骂人的毒活却是能装一箩筐。
今天他特意挑了这不算太难听,却会令听者不得不产生出一些遐想的一句‘野汉子’来骂的孔明忠,却是最毒不过。
孔明忠本就没跟人这样吵过架,一向正直的他也从没被人往这上面骂过,当下就被气得涨红了老脸。
怒从心头起的孔明忠,一把挥开张风水指到自己鼻尖前的手后,反指了张风水就怒吼质问:“姓张的,你给老子把这话说清楚了,你骂谁野汉子,你这野汉子骂谁?”
这孔明忠也算是脾气好的,要是换作了村里其他男人,不管老幼,此时怕都已经拿拳头砸落张风水几颗门牙了。
至少此时明明已经做出了一个保护脸部的遮挡动作,结果却没被孔明忠一拳揍脸上的张风水的心里,就对此有些意外。
不过,见孔明忠这么软弱可欺,张风水心里可是乐开花了。更来劲也更横了。
“谁管别家闲事,老子就骂的谁。你能怎么着?你还能把我怎么着!”张风水一声比一声吼得高不算,还又往孔明忠跟前蹭了半步,拿出半点不怵对方的气势,死死回瞪着孔明忠。
两人本就离得近,他往前蹭了这么一下,两个老头子都前胸挨着前胸了。
乍一看,两老头这架势,就跟一高一矮两只打斗的瘦公鸡似的。雄赳赳地向对方挺着自己跟骨架子没多大区别的干瘪胸脯,用各自那双豆鸡眼,狠命的向对方射着寒光。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旁边的沐红梅瞬间就急了。
之前,迫于自己还是个孩子的身份,她只能指望着孔明忠为她出头。一心盼着孔明忠,能从其中多少看出些张风水的歹毒用心。
到时要是孔明忠还没有所发现,她也想了主意,准备在一旁随机而动,抓住每一个她能‘进言’的机会,把孔明忠点醒。
随后,看着事态每一步都在往她预期中发展,都不需要她出场的机会,孔明忠似乎就已经发现了张风水的恶毒用心,还明言质问张风水时,她还小小的嘚瑟着,暗自在心里喊了多少声:“孔爷爷威武!”
可现在呢,怎么变成两个老头要斗殴了?这可不是沐红梅希望看到的结果啊。
虽说她早有了狠揍这歹毒无良的张风水一顿的心思,这张风水也八成是打不过明显高出一个头的孔明忠。
但一想到孔明忠也要受上一顿皮肉之痛,而且在村邻眼中德高望中的形象,多半怕是会因与人打架这事受损,沐红梅就一百个不愿意。
沐红梅暗自自责,自己还是改不了老毛病,一急眼就欠考虑。但心里也瞬间做出了决定,今天无论如何绝不能连累老队长!
“姓张的,你想爪子(做啥子)?”(有兴趣的亲可以试试用四川话,又快又急又狠的吼出这三个字,你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喔)
沐红梅也是被逼得急了,又快又急又狠的吼出这句时,已冲上前扯住了张风水的衣襟下摆。
两个原本剑拔弩张的老家伙,被沐红梅这如泼妇发怒般的一嗓子怒吼,给吓得都打了个哆嗦,齐齐看向了她。
沐红梅见两个老头齐刷刷地目光扫来,惊疑不定的盯着自己时,都被自己这不智的行为吓愣了。
但也就在这时,原那颗本因担心懊悔而混乱的头脑,却因这在前世时常会上演的相似一幕,瞬间变得异常的清明冷静了。
(注:在前世被人骂为悍妇、泼妇的沐红梅,儿时经常迫于无奈不得不与人争吵斗殴。别人干架时大都是情绪激动头脑不清之举,但她却属异类。为了少受些伤害,每每被迫应战时,她都养成了保持头脑高度清醒的状态,努力抓住每一个能令对方多受些伤害的机会。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本能。
并非娃娃瞎编,也不是娃娃逗逼病又犯,这真是有科学依据的啊。只不过,一个人要想培养出这样的超能力,其所生存的环境必须达到一定条件——不信的可以去找砖家咨询。)
PS:娃娃真心不想做断更货,可在现实面前,还是这么悲剧的断更了。连想再说一句“自己一直在努力”都是那么苍白无力,眼睛都哭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