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听了这个故事,心里感觉好了许多,这至少说明她二师兄对苏妞妞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桃子,桃子!”
桃子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自己,从车窗探出头去,看到她师父父正一手拉着车门,脚就踩在车把式傍边,那车把式是个老把式,因想着赶在太阳落山前进城,把车赶得飞快。
桃子看着她师父父的模样,想起以前万卷斋的老秀才爱念“浩浩乎凭虚御风”,大约也就是这个样子。
“师父父?你喊我了?”桃子看他晃晃悠悠的,不禁说,“师父父,你小心着别掉下来。”
“过来!”容易连车门也不扶了,冲着她挥手,边说道,“你是谁的徒弟,过来给我下茶。”
“好好好,我这就去。”桃子觉得她师父父这火来得无其道理,又不敢多问,拧着身子令他们的车把式停车。
突然听见“砰”一声,桃子之前不知道人的脑袋瓜子能发出这么大动静,现在她知道了,是可以的,然后她的脸就着地了。
……
“本来想着让你来给我下茶,这才让你回来,现在可好,我伺候你。”容易不冷不热地说道。
他从座位底下搬出药箱子,一打开整整齐齐的小药瓶子,个顶个的让桃子想起琉璃喂她的毒药。
“这……这都是什么呀?”
容易抬眼凉飕飕看她一眼,拿起一支翡翠色的瓶子,没好气地说:“毒药。”
桃子不自觉地缩缩脖子。
“过来点。”
容易看她不动,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壳子,拖到跟前,桃子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呆鹅,容易麻利地往她脸上一抹,留下一道黑黑的药膏印子。
桃子“嘶溜嘶溜”疼得直抽抽。
容易皱着眉头问她:“戳着你了?”
“不是,药膏子沙得伤口疼。”
容易轻舒口气,说:“忍着点吧,回去再给你用好的。”
桃子捂着脸瘫在座位上,心里很郁闷,尤其是她遭了难,苏妞妞却欢天喜地的跑到梁景潇车上去了,这令她更加郁闷。
不过她不知道,郁闷的不止她一个人。
梁景潇也很郁闷,他因镣铐绑着手脚,一身茶渍无法收拾,所以翻着白眼横躺在车上装死,颇有些宁可枝头抱香死的贞烈。
苏妞妞也很郁闷,她本是好心,看梁景潇吃喝不方便,特地来伺候他,不料他竟不领情,还把茶盅子打翻了,撒了一身。
岳钊和焦众最郁闷,他们明明是押解梁景潇回京,可是现在呢?送走一个桃子迎来一个苏妞妞,在车上说笑打闹,不成体统,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于是,整个车队,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在一种不太庄严的沉重的气氛中进京了。
至此,桃子他们不得不与岳钊、梁景潇等人分道扬镳,梁景潇必须跟着岳钊回暗卫营;而桃子跟着容易回影杀府;罗家商队的人自行找个客栈住下。
桃子左瞧瞧右看看突然发现苏妞妞不见了。
容易和她说:“她自有她的去处,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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