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璟瑶也知做戏不能太过,这情况下再进去就要惹人怀疑了,便对后吩咐道:“江太医,进去仔细瞧瞧,是否真是天花,如若是可有法子医治。”
江太医是禹璟瑶嫡系,自然知道分寸,躬身行礼后边带着小童进入里间,晋远侯想劝人去前厅等候,可禹璟瑶只拿冷眼向他。
禹璟瑶俊美无比,只是眉眼间带着凌厉,凭添了几分英气。上辈子皇帝装病不理朝政,而后于禹璟瑶和当年是成王的三皇子以替父皇分忧之名共同处理朝政,不过老三到底差些火候,不久就惹出了事,自此禹璟瑶把持朝政,离那帝位不过只差一步,是以通身透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如今虽然为了怕人察觉,有意压抑气势,但这本就是从骨子里带出的,哪能控制得住。
晋远侯一会功夫连连受到惊吓,悄悄抹去头上冷汗,再也不敢言语了。
莫约半盏茶的功夫江太医便出来,躬身回禀道:“禀殿下,公子所患并非天花,不过是因着误食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引发的症状看着像天花罢了,只需服上几幅药,再加以膏药涂抹在疱疹处,安心静养,不过半月便可无事。”
禹璟瑶冷哼一声瞥了晋远侯一眼,这才收了气势,让太医抓紧开方子,又环看了四周,满是嫌恶,唤来福海道:“吩咐底下人给二公子收拾收拾,接二公子去行宫调理。”
“这这这……这可使不得,哪敢劳烦殿下,臣定然会好好照顾犬子,待犬子康复让他前去行宫给殿下叩头谢恩。”
禹璟瑶笼笼披风,闻言嗤笑道:“呵呵……晋远侯府如此清贫,要是侯爷拿不出银两买药材,不是要活活耽误死汐朝?罢了罢了,本殿也是体恤你,要是传出堂堂侯府居然没银两给嫡子治病而拖累死儿子的名声,这可不好看。”又转头对福海道:“让人把马车里熏笼烧的再旺些,再抬顶轿过来,汐朝不能吹风。”
晋远侯听得一梗,只得僵着脖子谢恩,又把人恭敬的送了上仪架。
莫约半晌福海就让人收拾妥当,支使奴才抬着慕汐朝出了软轿,上了马车,又吩咐众人行车仔细些才扬声道起。
马车内空间颇大,铺着上好的驼绒毡毯,内里还摆放着一杨枝木雕花软榻,几个描金小柜子。禹璟瑶倚靠在软枕上,见人盖着披风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也不言语,只是示意将人抬到榻上,便挥手众人下去不必伺候。
慕汐朝虽然病得厉害,但神智还是清醒的,心里只怪自己大意,哪里想到李氏借着妹妹身边的人送来点心下毒,慕汐朝再防备也不会怀疑自己的亲妹妹,谁想那丫鬟居然早被收买了,才闹得如此!
慕汐朝自继室被打压后,还未能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本以为这回在劫难逃,要是继室打了个借口把他打发到乡下庄子里,再想回来几乎绝无可能,这般焦虑不已的时候就听着外面闹腾了起来,居然是二殿下来了。
慕汐朝只觉得头大,这位祖宗又来添什么堵?他可不觉得禹璟瑶是来解救自己的,恐怕又在算计着什么。
之后一切他在里屋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居然要把他接走?慕汐朝暗思付目前离府也好,与其时刻提放着李氏又想着什么招,不如躲开好。
妹妹身边,想来李氏刚刚动作,暂时也会收敛些,倒是先不用担心。而现在自己这幅鬼样子,禹璟瑶还能轻薄的下去?可是他这会实在没有精神应付这位殿下,只好装着昏睡。
禹璟瑶却不让他安生,挑开蒙住脸的披风,只看一眼便讽刺道:“本来也皮相还能入眼,现在连这点都没了,真是枉费本殿一番力气。”
慕汐朝气的眼皮都发了颤,知道装不下去了,所幸睁开眼道:“那真是污了殿下眼了,那就还请劳烦殿下把臣仍下车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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