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桥犹豫不决时,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摇晃,一个黑衣人匆匆赶来回报:“启禀总管,这里的壹根塔柱折断,地宫马上就要塌陷。睍莼璩晓”
“什么?小桥眉骨一挑,难道,真的要大家都陪葬吗?
轰隆声一声紧似一声。紧接着就有石块披头盖脸的砸下来。还有瓦片飞落的啪啪声,转眼间墓室已经塌了半截儿,窗子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瓦片儿大片的溜下来,光裸的檩条呲牙咧嘴的裸露着。
“快,放开他们,解开他们的穴道。”小桥此时如梦初醒,恢复自己精明的特性一丝不乱指挥他们。
他自己解开兰舟,把兰舟敷在自己背上,道:“你们捡着雁教主的遗体残肢,雁潮,你带着七绝,走。”
当他们从灰土瓦砾堆儿里逃上岸的时候,水面下一声巨响,水浪冲起老高,然后一切归与沉寂。
雁孤鸿下葬那天下着小雨,天上却出着太阳,绵密的雨丝带着太阳的味道沾衣不湿。
墓地是无间地狱的正东方,修葺的华美大气,盛夏时节花木扶疏,与青天静水交相辉映,更有大朵大朵曼陀罗华被风吹落到此,沾着雨水的湿气,映着散金般的阳光,美不胜收。
可是这一切都抵不过墓碑前六个风采各异的俊朗男子。
“雁潮,你是不是该到墓碑前磕个头?”小桥神色冷峻却看不出太多悲伤。
“嗯。”雁潮已经恢复了自己的面容,刚想举步上前,不想七绝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一刻也不放松。
从寒潭墓室出来,七绝已经不是如死人般毫无生气,可是他依傍着雁潮,无论是睡着醒着,站着坐着,行着立着,都要把头埋在雁潮身上,仿佛雁潮就是他的阳光空气需要时刻汲取。
小桥厌恶的盯着他手抓着雁潮衣襟,冷冷道:“快去。”
雁潮握着七绝的手,并排站在墓前,他自己撩衣襟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道:“雁教主,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从今以后许他平安喜乐。”
“你叫他雁教主?你为什么不叫爹?”小桥问道。
“因为,雁潮的眼睛望着一朵曼陀罗华飘落在墓碑上,我无法确定他是我爹。”
“是你不愿意他是你爹还是你不相信澜清。”
雁潮听完小桥的话,目光嚯的一跳,直直的对上小桥,“随你怎么想,我不愿或我不信终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又岂会无关,如果你真是雁教主的孩子,那这无间地狱的主人就该是你。”精分,雄起撸
“不稀罕,我不稀罕他也不稀罕。”说道他时,雁潮柔柔的看着七绝,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放手。”
小桥没有再说话,他转头看着兰舟,道:“兰舟,你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二人,到底要拿出什么。
“原来你知道了,对,无关风月的解药在我这里,当年雁教主把解药交给我保管,现在也是该把自由还给大家的时候了。”说着兰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雕花墨玉盒儿,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粒朱红的药丸“雁潮,你把这个給柒哥服下去。”
“我们都不用吃,只给他吃就行?”老花疑惑道。
“嗯,只要柒哥体内的母毒消失,我们身上的毒自然就解了。
雁潮的眼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没有觉察到异样,他的心也定下来,事到如今,虽然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他们,但是他已经做好和七绝生和七绝死的准备,什么也不会怕。
小桥面无表情看雁潮把药丸给七绝喂下,然后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可以走了。”他这几个字说的飘飘渺渺,似没有一点重量,却顷刻缠进雨里,细细密密。
“你要我们去哪里?”绊绊回头看雁孤鸿的墓碑,他此刻竟然有雁孤鸿附体小桥的错觉。
“去哪里都好,以前不是嫌有牵绊吗?现在好了,我们连命锁已断,以后个人的命就是个人的。雁潮,你把七绝带走,无间地狱归我,以后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小桥,你这是想通了?”兰舟也不大敢相信小桥的转变,嘟着小嘴乍惊乍喜。
小桥见他的娇俏模样心头一颤,以前总嫌他长得过于女气,就算绊绊半女半男,都比他这纯阳男子有英气,此时方觉他雪白巴掌小脸儿,水灵灵的大眼,蓝汪汪的小朱砂竟如那开在水面上的水芝花,幽意上眉梢,凝妆背人娇。
雁潮却看不出这段公案,只沉浸在惊喜中:“你可是真的放我们走?”
“怎么?不愿?我可告诉你,他从小吃穿用度无不讲究,只怕你这个穷光蛋养不起他。”
“不怕,我们早就想归隐山林,只是,你真能放过我们吗?”
“归隐山林?你小子出过江湖吗?他说归隐尚可,而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小桥今日说话一句比一句毒,但是却让人惊喜不断。
雁潮没有想到本以为山穷水尽,可转眼柳暗花明,他握着七绝的手,深深看着他的琉璃浅眸“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要在一起了。”
绊绊却似有隐忧:“雁潮,你真要带柒哥走,他这样你能照顾了吗?万一…….”绊绊没有说完,老花在一边扯他衣服,示意他别说了。扑倒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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