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底怒意四起,扭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在门口处的金鬆,咧牙一笑有些恶劣的眨眼,“那便祝李小姐和付家少爷白头到老,金鬆你意下如何?”
虽不知金鬆为何要我护李清镜,但既然能让金鬆开口,那便是对金鬆而言,李清镜的存在非同小可。既然这事能让金鬆更加恼火,如此一来,我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为何心口处越发的堵得慌?
“啧,小人之心。”金鬆对我的挑衅嗤之以鼻,指尖也不知夹何物朝我掷过来。我正想扭身躲闪时,他那几分讥笑的嗓音瞬间响起,“拾荒者,补魂丸仅此一粒。”
补魂丸我交给了虎狮,应当是红柿返回天庭时托金鬆交予我,他这分明算准了我会避开!我身子迅速扭了回去,快速捉好那粒补魂丸,姿势颇有些狼狈的瞪着一旁面色从容的金鬆,
他眯眼轻笑几声,看到我有几分狼狈的模样后,表情越发的愉悦,随即启口道:“那便祝他们百年好合,拾荒者觉这话如何?”
这话出乎我的意料,我暗暗磨牙,一想到茯笹将要与那李清镜结为夫妻,我心口就闷疼不已,于是我恶声恶气道:“那甚好。”
“瞧瞧这小脸,啧啧。”金鬆轻啧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阴沉得很的。”
我瞧了瞧他脸色,将补魂丸纳入袖口中,冷哼几声并未答话。金鬆也不在意,迈着优雅的步子,将衣服往后一撩便坐在我对面,自顾自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不知情的怕还真以为他是这院里的主子。
“茶不错,拾荒者果真懂得享受。”他嗤了一声,这话说得也不知是贬还是褒。
我呲了一嘀咕,不想理会金鬆的冷嘲热讽的模样,看了一眼刚端着带着血色的水盆友出房门的狼烟,血腥味不重,应当不是重伤。想到此,我瞧了瞧金鬆的脸色,他那俊美的脸皮上染着浅笑,手里捧着茶杯凑到嘴前品尝。
金鬆将空杯放置桌面,我挑眉示意,道:“你已喝完茶,可以走了。”
“拾荒者你的待客之道,须像旁人好好学学。”金鬆不紧不慢的续了一杯,轻吹抿了一口,这般模样估摸是一时半刻都不肯走了。
我手中的动作一顿,“金鬆你贵为貔貅,且你我不熟。”
言下之意,你金鬆赖着不走,着实不符你金貔貅的尊称。
“那又如何,你我不熟我依旧把池中镜借与你。”他那一副怜悯众人的模样,简直就是在说:感恩吧无知之徒。
我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垂下眼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鞋面,毕竟有求于他。
世人皆说,貔貅不喜与人有来往,性子更是冷淡绝不插手与自身无关的事物。金貔貅作为貔貅之首,更是不愿与人类有接触。
余光扫视对面的金貔貅,心里暗暗嘀咕,这只貔貅和传闻没有一丝挂上钩,简直貔貅中的异类,不仅性子古怪,与人类也有所接触。
“远风镇财气很强?”我有些疑惑,貔貅所在之地定是财气极其旺盛,貔貅携带珠宝自然也带着财气,因而金鬆洞穴在远风镇远处,说明远风镇的财气估摸十足的盛。
“远风镇本应是贫瘠之地,但却不是我带来了财气。”金鬆似笑非笑,“茯笹帝尊,威名在外。”
我目瞪口呆,金鬆话里有话的模样,让我心生不安。茯笹下凡历劫,此事并未透露出去,为何他一个深居人间山林的貔貅知晓?且不说远风镇古怪的财气如此之旺盛,狮鹫的出现更是让我感到不安。
“李清镜既有拾荒者护着,我便放心了。”金鬆一笑,任我一脸震惊的模样,他起身走到院口处方转身,“三日后,我前来取池中镜,我劝你后日再取出浮尘果为妙。”
“为何?”我刚问出声,金鬆大笑几声,眼神满是古怪。随即他一转身化作一道金光,掠向西方。
我下意识的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握在手里,扭头看着拿着药膏走出房门的狼烟,微微蹙眉,道:“狼烟,你嗅觉好些了吗?”
在启雾山那一战中,狼烟嗅觉被黑寡妇的毒针扎到,嗅觉尽失。我临走前让嗅闻帮狼烟寻些药物,狼族若是失去嗅觉,等同于失去了半条性命一般。
狼烟略有些拘束的点头,“谢谢上仙,嗅觉已痊愈。”话里满是紧张和有些无措。
“可否替我办一件事?”
狼烟将药膏小心的放在石桌上,双手抱拳低头道:“上仙请说。”
“重返启雾山,寻到黑寡妇。”我撇了眼狼烟有些发白的脸蛋,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音,“莫打草惊蛇,我另有用处。”
“上仙,我何时出发?”狼烟原本溢出的杀气听到我这话后瞬间消失,依旧抱拳询问我何时出发。
我用手指轻轻敲打石桌,看了眼夜蒲的房门,挥手让狼烟把药膏拿进去,“夜蒲醒后,你与他说一声再走也不迟。”
夜蒲那小狼崽若是醒了,看不到狼烟的影子,怕是要出去寻找了。
“狼烟明白了。”
我轻笑,倒也是头机灵的狼,点头道:“去吧。”
池中镜需黑寡妇的内丹方能启动,当年池中镜掉落凡间,原本镶在池中镜里的丹药被黑寡妇吞食,现如今也唯独它内丹能使池中镜发挥作用了。且那只黑寡妇身上带了不少他人的印记,伤人无数,死的不无辜。
太阳已落西边,昏黄的夕红将原本蔚蓝色的天边染红,偶尔有一两只落单的大雁划过天际。付府里万分热闹,我倚靠在大榕树上看着小家碧玉的李清镜含笑嫣嫣与茯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