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瞬间变得烦躁,立马扭开头,半眯着眼挪开视线落在消失几日后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季风表少爷身上。他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时不时往我这方向望,我也不在意,点头轻笑。
季风表少爷?
真是着实有趣。
他身上虽无他人印记,但却带着几分死气,说明这身子早已死了好几日了,但却还能与人谈笑风生。
若是我再看不出这其中的诡异,怕是这一世英名要被毁了。
原本的季风活不过成冠之日,但树下的季风却是已成冠,但身上的死气确实不久之前的。想到此处,我不由得皱眉,附身于季风身体的妖怪是何物?竟能压住那死气那么久,不简单。
我望了眼正与李清镜有说有笑的茯笹,心中一烦,冷哼几声后,直接踩着枝干几个跳跃离开了付府。临走前,我回头撞上了季风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朝他嗤牙,他倒是愣住了,我带着几分得意返回院里。刚落地,就看到一双森绿的眼睛,我直接一巴掌挥了过去,丝毫没有犹豫。那人后退几步躲开了我的手,我打了响指院里的灯笼瞬间亮起,我挑眉看着夜蒲带着怒意瞪着我。
“嗅闻又惹你了?”
夜蒲走上前几步,气息波动极其大,“拾荒者,你明知那黑寡妇不是他们两人能解决的。”
看来夜蒲知晓了我派狼烟和嗅闻去寻黑寡妇取内丹的事情,这般怒意,连上仙都不喊了。
“我知晓,怎了?”我单手撑着腮帮子看着夜蒲,手沾着茶水在桌面上乱画,满不在乎的问道。
夜蒲气息更加凌乱不堪了,他脸色发黑瞪着我,眼眸里的绿意更渗人,“你果真无情无义,我要去寻他们。”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好心指明道:“这般怒火,你去了也是送死罢了。”顿了顿,觉这只狼崽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补充道:“我只让他们寻黑寡妇,取内丹我亲自去,你慌什么。”
“上仙我知道怎么回事,夜蒲他就是担心嗅闻。”清音手里拿着烤鸡翅,嘴边满是油的跑了过来,肉香味勾得我瞪着清音,着实好饿。
“清音,莫言胡说。”夜蒲梗着脖子呵斥清音,一幅欲盖弥彰的模样,倒有点可爱。
清音朝他吐了吐舌头,快速躲到我身后,恶狠狠的咬了口鸡腿,腮帮子鼓鼓的说道:“哼,我才没胡说呢,你刚醒那会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嗅闻怎样了。”
我连忙帮腔,“就是就是,我家清音多诚实。”随即看着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害羞地脸蛋发红的夜蒲,八卦的一笑,好心的提醒道:“夜蒲,好生休养,魔蝎对我家嗅闻也有意思。”
不好生休养,若是打起来怕是夜蒲会很惨,魔蝎少说也是魔尊的左右手,夜蒲那小狼崽在他眼里怕是不够看。
这话一出,夜蒲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默默看了我一眼,转身回房里再也不肯出来。我舔了舔嘴角,伸手捏清音的腮帮子,故作悲伤的看着清音咬鸡腿,“唉,嗅闻那只呆鸟着实受欢迎,好生妒忌。”
清音在身上擦了擦小肥手的油渍,拍拍我后背装模作样的安慰道:“估计是上仙你太凶残了。”
我笑得极其甜的朝他眨眼睛,气早已消了,但还是威胁他道:“嗯,回天庭你面壁思过这事我会牢记在心。”
敢说我凶残,看来不知自个小脸肉乎了胆子肥了不少。
清音发挥狗腿子的功能,立马讨好道:“上仙,你最温柔娴慧。”
“晚了,我比较喜欢凶残点。”我咧齿一笑,清音苦着小脸快速啃完鸡腿,将鸡骨头往身后一丢,屁颠屁颠的跑回屋里。过了一小会,捧着一碟糕点和一个不知裹了何物在里面的油纸出来。我轻轻一嗅,是烤肉的味道。
我眯眼看着清音难分难舍的将东西放在桌上,速度极其慢的推到我面前,一脸受尽委屈的模样让我忍俊不禁。
“行了,这般无辜作甚?”我将那油纸的东西推了回去,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的口感瞬间让我满心欢喜。这糕点里带着几分凉意和花香,着实对我口味。
着实是饿了,我将那碟点心端起直接拐进房门里,吞下一块糕点,转头嘱咐正与烤鸡奋斗的清音道:“过会儿你去付府,切记不可让季风和茯笹帝尊独处。”
“清音明白,这次定不会出错了。”清音仰着小脖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清澈的眼眸里一片漆黑色。
不出我意料的话,这两日之内,季风必定会有所行动,能防则防。
次日凌晨,嗅闻带着一身的雾水出现在我房内,言狼烟在那守着。而黑寡妇在启雾山的东侧,那常年是阴凉之地,更是有浓雾萦绕,须多加注意。我费力睁开惺忪的眼,洗刷后丢给嗅闻一只烤翅让她回房休息。
闻自当是满心欢喜的回去,我走出屋里,看了眼还未明亮起来的天空,吹了口哨子唤来托云。
启雾山里一片寂然,齿仑那一战,自当是生灵涂炭。启雾山里的山灵与小妖怕是所剩无几了,许多千年老树精也未曾幸免此难,没了老树精分稀浓雾,启雾山更是阴气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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