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张昊和委座在相邻沙发上坐着。
委座看着张昊,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需要你敞开心扉,跟我交交心。”
张昊笑说:“知无不言,只要您想知道的,我一定说。”
委座轻叹一声说:“你虽然出身于川军,但象天外来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昊的心一惊,理由早就使用成熟了,照搬就行。
张昊笑说:“在南京打仗,我被炮弹震晕过,醒来后,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您想知道的,也是我想知道的,我连父母是谁,家住那里都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不是天外来客,我只是川军普通一兵。”
委座摇头说:“你说的不是四川话,说的是一口标准官话,四川军人不可能说一口标准官话,大都带有沉重口音。而且听你的口音,象江浙一带人。”
张昊穿越过来前,是苏州吴江乡下人,在现代他的家乡可是全中国最富庶的地方。委座是浙江人,自然从张昊的口音中,能听出个大概来。
张昊叹气说:“我到底是哪里人,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能这样说,慌很能圆啊!
委座看住张昊的眼睛,小声说:“原来我以为你与新四军有关系,对你进行了长时间观察,发现不可能。一是你只在大别山区与新四军有过联系,送过武器给新四军。二是你的行为在新四军中,会被枪毙。你把日本女人留在队伍中,在世界各国军队中都是不被允许的。你先与王冰恋爱,又把孔小姐的肚子搞大。暗中还敢与日本人交往,从日本人手中搞来钱。”
张昊轻叹一声说:“我并不是正人君子,没有资格受到您的栽培。”
委座笑说:“你假如十全十美,我怎么还会对你放心?真因为你身上到处是毛病,我才敢重用你的呀!”
张昊笑说:“不会吧?浑身是毛病,您反而会放心?”
委座点头说:“年轻人嘛!谁能没有一点毛病?这叫个性。昊子啊!地方派系队伍仍然象军阀队伍,他们自成体系,统帅部连手都插不进去。要是各支队伍都能象中央军一样,听从指挥,凭我们国家这么多队伍,就完全有实力打败日军。问题是,到了真打仗时,只有中央军肯使全力,地方派系队伍大都会保存实力。现在国家经济非常困难,军费严重短缺,我很难给地方派系队伍发钱发枪,地方派系队伍由此以为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怨气很大。就如你所说,日本人早晚会被赶出中国,到时这些地方派系队伍通过抗战,会暗中壮大自己,日本人走后,国家又会陷入内战。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们搞不清,必须端正立场。”
张昊能说什么呢?他穿越过来只是打鬼子的,他不想过问政治。抗战结束,他的使命也就结束。在抗战时代,不管是谁,只要打鬼子,在张昊看来,就是敬重对象。至于将来会怎么样,张昊不会管太多。
委座现在还能掌控大权,抗战结束后不出三年,他也就只能逃离大陆。
委座对局势有着清醒认识,表明他不是蠢笨之人,然而全国形势非常复杂,他再厉害,都改变不了未来命运。
对于未来中国情况,张昊不能透露半点给委座知道。
张昊没有附和,脑海中回响起《三国演义》片尾曲,端茶喝,盯着杯中茶叶看着,内心感慨万分。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淹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委座笑说:“来前,我看望了孔小姐和你的孩子,母子身体都很健康。”
张昊抬头,眉开眼笑说:“太好了,我好想我的孩子。”
委座笑说:“你暂时走不开啊!将来我一定给你机会和她们母子好好团聚团聚。”
张昊笑说:“太感谢了。”
委座说:“我们是自家人,不要说两家话。你报给我的官兵升衔名单,原则上我都同意,明天在会上,我会宣布。你既然不想担任更高军职,仍然只想待在独立团,我就成全你。但独立团仍然只能是整编师编制,人数你自己看着办,能扩编只管扩编,反正我现在没钱给你。以统帅部高级参谋名义授予你上将高参,相当于副总参谋长。你的参谋长授予职官衔中将,五位营长授予少将。跟你强调一遍,这全都是破格。我在会上,会跟大家强调,是因为独立团建立的战功巨大。原本我想给你及独立团搞一个盛大授衔及表彰仪式,想了想后,还是一切从简,毕竟我得防止外人说闲话的嘛!”
张昊笑说:“我不晋升军衔都无所谓,但我的营长们最好能晋升,因为他们确实战功赫赫,假如放在其他队伍,早就一个个升职为师长军长了。”
委座笑着摇头说:“让将军担任营长,你不觉得不合理吗?”
张昊笑说:“他们只是名义上的营长,其实各营比地方派系师的战斗力并不弱。”
委座说:“只因为是你的队伍,不然我不可能让他们当将军。”
张昊笑说:“多谢委座关怀。”
委座说:“你要的一万五千套军服马上就会运到,一到就派车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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