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被调换过?!
警察局留下的那枚纽扣,是被陆北承换过的?
难怪萧逸然说纽扣很奇怪,难怪根本不成立的事情却发生了,原来,早就被人做了手脚。
奶奶去世的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陆北承已经去过一趟警察局,他一定是趁那个时候把纽扣换掉了,并嘱咐法医不要告诉我。
是他杀了奶奶!
他知道奶奶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要留给我,但他并不知道奶奶已经把股份转给了我,所以他杀害奶奶,让我得到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再从我手中,一举拿走。
他杀了奶奶……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那枚纽扣,被我紧紧捏着手中,几乎要捏碎。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有猜到承会换掉纽扣。”陈心雅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笑的好得意,“也是,承做事那么小心谨慎,又怎么会让你知道。”
“那又如何?我相信他。”就算所有证据都指向陆北承,在她面前,我都会表现的非常相信陆北承。
“看来你对承,用情至深啊,可惜了。”陈心雅无奈的摇了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是吗?”我反笑一声,“不止是我用情至深,阿承对我,同样如此。”
“到现在你还觉得他爱你?”
“难道他不爱我吗?”我荡了荡杯子里的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阿承不爱我,为什么不跟我离婚?只有我们离了婚,他才能娶你。我们不离婚,就算他再爱你,你也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陈心雅笑容微微一滞,咬了咬牙:“承要得到你手中的股份,自然不能跟你离婚……”
“现在他已经得到了。”我截断她的话,“我一无所有,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可他还是不愿跟我提离婚。”
“不过是早晚的事,你得意什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和阿承离婚了,他也不会娶你,你信不信?”以前我会同情她的遭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特别讨她。
陈心雅一怔,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也不怕在她伤口上撒野,淡淡说道:“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过,何况是阿承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闭嘴!”陈心雅拍桌而起,“他不在乎的,承说他不在乎的,他会娶我的。”
“到现在你还在白日做梦。”我站起身,双手撑在茶桌上,身体微微倾向前,轻声说道,“你当真觉得他不在乎?如果他不在乎,四年前他为什么不碰你?为什么你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看你一眼?你可能不知道呢,他经常在我耳边说,你、好、脏!”
“你胡说!”陈心雅眼睛里泛起血丝,端起茶桌上的茶杯就朝我泼过来。
我身体稍稍一让,避开了泼过来的茶水,再一抬手,打在她的手腕上。
她痛的尖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的茶杯。
杯子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陈心雅握着手腕,眼神变得毒辣起来:“安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成回到我身边,不信咱们走着瞧。”
我的目光随着她的离开而移动,她走出茶厅的那一瞬间,我脚下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更准确的推断出奶奶的死是否跟她有关,没想到从她口中知道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我缓缓抬起手,看着手心那枚被我快要捏碎的白色纽扣。
它不大,也不小,握在手心中刚刚好。
这个,才是奶奶真正留下的东西。
陆北承能光明正大的从法医手上调换证物,想必与警方也已经串通一气。即便我现在把这枚纽扣送去警察局,也没有任何用处。
果然是只手遮天,连警方都要帮他隐瞒。
坐了许久,我恍恍惚惚走出茶厅。
外面阳光明媚,照的我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像一个在沙漠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
跟着人群走,可他们都走的好快好快,快到我完全跟不上,即便是卯足了劲,依旧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耳边响起刺耳的喇叭声,一阵风从身边拂过,一双手揽住我的肩,带着我往前一窜,我们一同倒在了地上。
手掌磨擦在水泥地上,火辣辣的疼,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
抬眸一看,一个女孩子躺在我身边。
我慌忙扶起她:“你没事吧?”
“没事。”她擦了擦手,看向我说道,“你小心一些,现在马路杀手很多的。你看吧,差点撞到人也不知道停车下来慰问一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走了。”
“谢谢你。”刚才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好有惊无险。
“举手之劳嘛,你没事就好。”她长着一张很漂亮的鹅蛋脸,五官精致的如画中人物,微微一笑时脸上还镶嵌着两个小酒窝,被亚麻色的长卷发一衬托,格外的甜美。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朝她伸出手,“我叫安诺,你呢?”
“白锦玥。”她笑着握住我的手,“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一颗茫然的心,忽然感到了一丝温暖。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摸了摸口袋里的纽扣,确定了还在,我打起精神,开车回了陆宅。
上了楼,我走进房间,径直往衣帽间而去。
凭着当时放衣服的记忆,我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可是,把柜子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件衣服。
怎么会没有了?
圣诞节那天晚上,我和陆北承出去玩,就是穿的那套羽绒服情侣装。当晚陈心雅的前夫来找茬,陆北承为我挡一刀,衣服被刺破了,我舍不得丢掉,就准备先收起来,有机会了想办法补一补。
佣人清洗过后,我亲手放进柜子里的,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没掉!
担心自己记错了,我又在其他柜子里找起来,但我把衣帽间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那件衣服。
衣服去哪里了?
真的是陆北承杀了奶奶吗?
我不相信!
我跑出衣帽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陆北承送我的那把小手枪。
这把枪,是他送我防身用的,我不希望用到他身上。
陆北承,你最好,没有做过伤害奶奶的事。
离开陆宅,我又去了一趟警察局。
刑警队长一见到我就有些不自在,以前我觉得他可能是担心我问他要结果,现在我才知道,他是做贼心虚。
我不想为难他,只是告诉他,我要见法医,截掉奶奶手指拿出纽扣的那个法医。
刑警队长让我稍等,他去叫法医过来,我直接跟着他去了。
见到法医,我也没有啰嗦,把陈心雅给我的那枚白色纽扣递到他面前:“这枚纽扣,还记得吗?”
法医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点头。
“这枚纽扣才是从我奶奶手中取出的来那枚,对吗?”我盯着他的眼睛,期待他的回答,又害怕他的回答。
万一他说是,该怎么办?
如果这枚纽扣,真的是从奶奶手中取下的那枚纽扣,是不是就意味着,奶奶就是陆北承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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