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江发出一道沉沉的鼻息,在司机面前,那是被自个儿的儿媳妇彻底弄丢了面子。
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乔晚晚眼尖地发现另一边驶来的车子,仿佛看到救星似的,一句话也没说就立刻跑了过去。
这一跑,倒是把陆海江吓得够呛,怀着身孕还冒冒失失的,可别折腾到他金贵的小孙儿才好!
那边,陆湛深刚走下车。
乔晚晚往怀里一扑,软声软气道:“他们又想把我带去老宅。”
瞥了眼前方,陆湛深摸了摸小家伙松软的发顶,微垂的眼眸融着笑意。
也没有打招呼,更没有多看那儿一眼,陆湛深这是打算直接离开了。
陆海江在司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微微皱着眉心,道:“带她过来吃个饭,只是一顿饭的功夫,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另外,今天正好宴请夏家的人,不管怎么说,漫漫这桩婚事是你给促成的,既然两家人要正式会面,你这做大哥的,总该露露脸。”
……
傍晚,陆家老宅。
四方长桌的两边,分别坐着两人家,夏家这边除了夏穆承,只来了夏兆年与容薇,而陆家这边,独独少了陆沉瀚。
晚宴的气氛,格外安静,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仿佛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心思。
陆海江示意佣人倒酒,随后举起酒杯:“兆年啊,这一杯我可得好好敬敬你,这兜兜转转啊,想不到你我二人到底还是成了一家人。”
夏兆年也站了起来,微微摇头,面露尴尬:“老陆,你这么说,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放?这杯酒啊,还真不该你敬我,应当是我向您老赔罪才是!”
“是我夏兆年教子无方,当初才由着他闹腾出那些混账事,是我没脸见你,也没脸见漫漫啊……”
与陆海江相比,夏兆年到底是年轻了十来岁,脸上没有那么多层层叠叠的褶子,看着也更为意气风发。
“哪里话,哪里话,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兆年啊,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这样的场面,总少不了你来我往,一番虚以委蛇的客套。酒过三巡后,哪还分得清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相比之下,倒是苏凤凰,一改往常夸夸其谈的作风,一整晚似乎都没什么情绪。
这样的场合,老头子特地命令沉瀚回避,却是把陆湛深和那丫头叫了过来。
死老头子,可不真真该死吗!
心里嘀咕完了,苏凤凰忽然抬了抬手,恨不得将那一手的金银珠宝,直接摆上桌面。
挑了挑眉,她眯着媚眼,睨向容薇那儿,皮笑肉不笑:“也不见夏太太动筷子?是今晚的菜色不对口味吗?”
容薇端坐在那儿,挺着背脊,素雅而得体,礼貌性地微微颔首:“陆太太说得哪里话,珍馐美味在前,怎会不对胃口?只是我近来吃素,前阵子肠胃又不大好,所以多少有些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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