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将军府还轮不到你做主,居然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丫头,清净日子你们是过够了。”云蜜扭头看向尉红菱,然后冷冷说道:“来人,将她们主仆拖去厨房,三日内不许吃喝,也不许人探视,谁敢违抗,家法伺候。”
“是!”外面走进来四个男子,正式王虎等人。
他们二话没说,上前拉着两人,就拖了出去。
满屋子的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出,似乎都被云蜜吓破了胆。
大小姐真的很厉害,连夫人和孙嬷嬷都被惩治的那么惨,整个将军府,大概也只有将军和老夫人能镇得住她了吧。
云蜜站在床畔,看着脸色苍白,直冒冷汗的云恒,对旁边的云宏道:“云管家,拿着我的牌子去请太医吧。”
“是,大小姐。”云宏从香雪手里接过牌子就离开了。
看着如此虚弱,气若游丝的云恒,香雪不禁龇牙问道:“小姐,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云蜜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看着站在旁边的几个丫头,问道:“谁是云恒的大丫头。”
说完,四个丫头站了出来。
“奴婢荣兰,是二少爷的贴身侍婢。”
“二少爷这是怎么弄得?”她淡淡问道。
荣兰娇躯一颤,垂着头不敢说话。
“别让我问第二遍!”云蜜语气不悦的说道。
“噗通——”荣兰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然后身边的三个丫头也跪下来了。
“大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二少爷,请大小姐责罚。”荣兰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我要听经过!”
荣兰沉吟两秒钟,终于颤抖着声音说了出来。
今天宫宴回来,云恒就去了香婉阁和尉红菱说起在宫里的事情。
谁知道,当说到云蜜被赐婚给七王爷的时候,尉红菱就生气了,当着云恒和云溪的面就说了很多云蜜的不是。
云恒因为这些日子和云蜜在一起,心里明白了很多事情,大姐不是个坏人,这是他了解到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会那么不喜欢大姐。
于是,就不由得替云蜜说了一些好话,反驳了尉红菱几句,本来这还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只是几句话,作为尉红菱最疼爱的儿子,也不住动手,但是坏就坏在旁边的云溪身上,在她几番添油加醋的鼓动下,姐弟俩当场就吵起来了。
最后云恒气不过,说了一句话,“恒儿最喜欢大姐了,你们既然不喜欢大姐,那么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这句话就好似导火索一般,让本来就情绪紧绷的尉红菱当场爆发,抓过云恒就是一顿胖揍,云恒自然是不敢还手,想要跑出香婉阁的时候,却被气的失去理智的尉红菱,抓起一个滚烫的茶壶,就冲着云恒扔了过去,然后下一刻,就随着一股血腥味,云恒就这么晕过去了。
听完这番话,云蜜表情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一个滚烫的茶壶,还不至于让身体一向健康的云恒就出现这种昏死现象,事实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云蜜觉得,她也许该好好问问另一个当事人了。
“杜嬷嬷!”
“老奴在!”门外,静心苑的嬷嬷走了进来。
“护主不力,书香阁一干奴才每人杖责十棍,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赶出将军府。”云蜜冰冷的说道:“将军府不养闲人。”
“老奴明白了。”
云蜜一说完,整个院子的丫头小厮全部跪地求饶,只是云蜜此时已经带着香雪离开了。
她要去云溪那边问清楚,都说虎毒还不食子,那个女人到底是如何下得去狠手的。
千溪阁,云溪整个人蜷缩在床里边,全身不住的发抖。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府嫡女,根本就不需要嫉妒那个贱人。
娘亲说的没错,那个女人就是野种,是她的出现,让他们母子背负上了难堪和侮辱。
但是,云恒真是太不懂事了,居然说出那番话,她当时也是气急了,才会控制不住。
“小姐,大小姐在外面等您!”贴身侍女走进来说道。
云溪全身一颤,看向丫头,尖声问道:“谁来了?”
“是大小姐!”丫头重复道。
云溪顿时情绪失控的指着门外说道:“让她滚,我不想看到她。”
丫头看到自己主子那失控的模样,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当云蜜看到丫头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也大致全部都明白了。
站起身,她一个人去了云溪的寝室。
看到云蜜进来,她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失控,不知道为什么,云溪对于她始终有一种恐惧感。
坐在房间的凳子上,云蜜静静的看着脸色苍白,还带着泪痕的小脸,不由的轻叹一口气。
“云恒的伤,是不是有你的份啊?”
云溪听闻这句话,吓得眼泪都止住了,许久之后,垂着头,肩膀抖动个不停。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他一直替你说话,他是我亲弟弟,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气不过,用东西砸了他的头,害的云恒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不,我也不想的!”云溪厉声反驳道,随后目光涣散的看向云蜜,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她,控诉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和娘怎么会对弟弟出手,都怪你,你就是个丧门星。”
因为面前这个人,将军府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娘亲被爹爹冷落,弟弟和她们离了心,原本把自己当成心头宝的爹爹,也彻底的不喜欢她了,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云溪,如何能受得了。
“不要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这个丫头疯了吧。
“本来就是你的错,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臭丫头,注意你说话的口气,若是你们真的那么听我的话,你现在就不用在这里内疚的掉眼泪了。”
既然事情和云溪也脱离不了关系,云蜜也懒得在这里和她瞎扯了。
“做下这等错事,你就在自己院子里呆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悔悟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云溪一怔,随后疯了一般的跳下床,冲到云蜜面前,冲着她大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关谁就关谁,我又不是你的奴才。”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根本就没错?”
“有没有错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有爹娘,你又算什么东西?”云溪有点失控了,她居然要关住她。
“我不算什么,但是至少也知道不伤及无辜,云溪,云恒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觉得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的话,你的名声会如何?”云蜜淡淡说道。
云溪眯起眼,双眸淬毒般的盯着她,“你威胁我。”
“威胁?”她冷笑几声,“你还不够资格,我不管你如何的不满,如何的不服气,这罪,你是非赎不可,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再过几年该如何了得,你最好给我想清楚,这件事目前你爹娘都还不知道,暗中对自己的亲弟弟下黑手,他们知道的话,你就不只是关禁闭了,好自为之。”
离开千溪阁,云蜜直奔书香阁。
那个小家伙还不坏,至少还知道反抗,就是不知道云溪会如何,是否会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最后再也找不到最初的自己。
来到云恒的房间,就看到一个青色衣衫的男子正在为云恒把脉。
“王太医,我弟弟伤势如何?”她走上前小声问道。
王宣懿沉吟片刻,收回手,接过旁边小厮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然后站起身。
“小少爷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后脑被硬物砸伤,需要静养,另外后背被热水烫出一片水泡,这休息的时候最好是趴着,另外,下官会留下烫伤药还有一些调理的方子,三日后下官还会来的,最后就是小少爷醒来后可能会有点后遗症,这个也无须担心,过几日就会好的。”
“如此,就有劳王太医了,深夜还劳烦王太医走一趟,辛苦了。”
“不妨事的。”王宣懿含笑点头,这个丫头当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啊。
“云管家,送太医。”
“是,大小姐!”云宏走上前,“王大人,请。”
送走了王宣懿,看着脸色还很苍白的云恒,她等着下人给他敷了药,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歇下。
当一丝丝燥热的风吹过大江南北,夏季算是正式到来了。
大清早,云蜜起床照旧在院子里做着瑜伽,如今她的身子变得很是柔软,轻盈的身子让她觉得心情都好了很多。
香雪今天心情很好,从厨房端着早饭出来,就兴冲冲的去了云蜜的房间。
放下早饭之后,她就神神叨叨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就风驰电掣的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紫色的包袱。
“小姐……”她的嘴巴几乎都快合不拢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云蜜这饭也吃不下了,“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好事?”
香雪兴奋的抿紧嘴唇,然后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旁边的锦榻上,打开之后,里面几件衣裳看的香雪眼角都垂下来了。
“小姐,这是表少爷送来的料子给小姐做的衣裳,表少爷还说是专门透过七爷,找宫里绣娘做的,您看看,这花色绣线,都是宫里的娘娘们的用的,真好看。”
见她摸着那衣裳激动的样子,云蜜心里觉得有点酸,这种衣裳京城三品高官家的夫人小姐,老爷少爷的都能穿得上,如今不过是给自己做了几件好衣裳,她就激动成这个样子。
可见以前她们的日子过得有多凄惨了。
站起身走上前,抬手抚摸那顺滑如水的布料,上面是她最喜欢的曼陀罗,黑白两色共六套,每一种的款式都不一样。
颜色是她喜欢的,花样同样也是,看来那二哥真的是花了心思了。
布料是宫廷专供的流云锦,但是却也不是只有宫里才有。
“小姐,您今儿不是要去铺子里吗?咱们穿哪一件啊?”香雪问道。
“黑色的吧。”她还是喜欢这个颜色。
可能是习惯,对于黑色,云蜜是情有独钟。但是在心底却也向往白色,多年浸淫的黑色生涯让她多少有丝幻想。
“大姐,我来了,有吃的吗?”外面,一个极是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一脸的兴高采烈。
看到他,云蜜勾唇一笑,走上前摸着他的头,道:“大清早的就咋咋呼呼的,没吃饭啊?”
“没有,刚和师傅练完拳,还没吃早饭呢,大姐,你这里可以蹭饭不?”小家伙仰着脑袋高兴的说道。
“有,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一起吧。”云蜜拉着他走到餐桌坐下,“一会我要出去,你呢?”
“我……”兴趣的情绪还没等说完,下一刻就蔫了,“大姐,师傅说吃完早饭要练拳,所以……”
也许是云恒倒霉,还没等说完话,洛无极就出现在了门口,双手抱胸冲着云蜜点点头,然后对云恒道:“快点吃,还有基本功。”
“是,师傅。”云恒点点头,也顾不得和云蜜聊天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云蜜站起身,走到洛无极身边,看着云恒轻声问道:“大叔,他资质如何?”
洛无极的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
“很不错!”虽然比不上这个女孩子。
这是让洛无极最不明白的,小小年纪,也没有内力,如何会有如此高的身手,当真是让人唏嘘。
用过早饭之后,云恒和云蜜叨叨了两句,就马溜溜的跟着洛无极走了。
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云蜜笑着点点头。
香雪走上前,说道:“小姐,二少爷比以前好多了,也不闹腾了。”
“和我想的一样,他还是个孩子,以前只是被宠坏了,实际上还是一张白纸,你给他画什么,他就是什么,以后慢慢会好的。”云蜜相信,云恒未来的成长,绝对不是云轩能够与之比较的。
在云峰身边,云轩早已经不再单纯了,但是云恒不同,他很单纯,说的再难听一点就是幼稚,按照洛无极的意思,学武之人要的就是单纯幼稚,只有这种人才会有大作为。
狼未必生的就是狼崽,就好比小灰灰,不是也不吃羊嘛。
用过早饭,换好衣裳,云蜜就出了门。
清和绸缎庄已经在前些日子被云蜜改了名字,红尘酒吧。
其实本来她想着更洋气一点的,但是碍于各方面的原因,也只得放弃了。
总不能在这里起一个英文名字的名字吧?那样才叫是失败呢。
“小姐,咱们到了。”
走下车,云蜜就看到已经装饰一新的门面,一切都是按照她设想布置的,这让她很满意。
顺着宽约两米,长五米的通道走进去,一道朦胧的视线,映入眼帘。
这件酒吧很大,毕竟是成老王爷给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准备的嫁妆,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上下三层,也被云蜜很好的划分了。
一层是大厅,上面两层则是包厢。
在一楼大厅中间,一座一米的高台,用大理石堆砌,然后铺了一层红红的地毯。
“大小姐!”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
“媚姐,很不错啊。”云蜜笑着点点头。
萧红媚看着四周,那种淡淡的带着朦胧的感觉,让人似乎心里很是放松,好像在这个地方就不会被人看到悲伤,寂寞,痛苦和无奈。
“大小姐,我很喜欢这里。”她感慨道。
曾经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父母被人逼死,没办法才沦落风尘,在经历了无数个男人之后,她终于在年过三十,才算是不再做那种让她痛苦的事情,只是终究是难以脱离那样的生活,如今才算是好了吧。
“媚姐,这里你是掌柜的,以后就任由你发挥,若是有人敢找麻烦的,天王老子也照样列为拒绝往来客户。”云蜜笑着说道。
“小姐,洛王府管家在外面求见。”王虎走进来说道。
“让他进来。”
“是!”
没多时,一个年轻的少年走了进来,看到云蜜,躬身抱拳道:“一心参见云小姐。”
“免了,你家主子有什么事?给我送酒来了?”云蜜问道。
“主子让奴才给云小姐带口信来,若是铺子开张,前三天主子就会将酒水送来。”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他,铺子十日后开张,让他准备好。”
“是,奴才一定带到,那么云小姐,奴才告退了。”
一心离开之后,云蜜看着萧红媚,笑道:“媚姐,咱们很快就要开始了,你可要养好精神啊。”
“放心吧,咱们现在可是正经生意,我一定会让大小姐满意的。”
“对了,媚姐,那些姑娘们都来了吗?”
“来了,半个月前就来了,总共有二十个姑娘,全部都是清白身子,因为模样俊俏,有的是从别的地方赎身过来的,花的银子也不少。”
“媚姐多虑了,既然她们都是清白姑娘,来到这里自然是信任咱们,带我过去吧。”
“是,她们都在后面小楼里休息,大小姐这边请。”
顺着后门,一行人来到后院,一座两层的宽敞小阁楼伫立在后面,中间有一座花园,小桥流水,假山回廊,虽然面积并不大,但是却格外的静止优雅,清静中透着一股淡香的优雅氛围。
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里,四五个身着各色衣衫的曼妙女子正在吃着点心聊着天,小声清脆,在整个院子传荡开来。
“媚姐,您来啦?”其中一个黄衫少女看到萧红媚,站起身走上前。
“啪啪啪——”萧红媚拍拍手。
“丫头们,别悠闲了,今儿大小姐过来了,有话要说,你们都召集所有人出来。”
“见过大小姐。”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女躬身对云蜜行礼。
“免了,召集所有人在花厅集合,我有事要交代。”说完云蜜就冲着小楼旁边的花厅去了。
几个姑娘眨眨眼看着云蜜的背影,然后扭头看向萧红媚。
“媚姐,咱们的东家年纪也太小了吧?”这句话没有不敬,只是好奇而已。
萧红媚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在这里就机灵着点,别乱说话,小姐绝对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的简单,所以,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少女听闻,瘪了瘪红唇,没有再说什么。
花厅内,云蜜坐在软榻上,静静的喝着茶水。
半刻钟之后,所有的姑娘都过来了。
“大小姐,这就是全部的姑娘了。”萧红媚站在她身边说道。
云蜜没有说话,黑白分明的美眸,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二十几人,很久很久。
最开始她们还没有什么,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的面上都沁出了汗水,却都不敢擦,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将她所有的视线全部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萧红媚心底轻叹一口气,这些丫头平时都在勾栏院闲散惯了,如今让她们突然这么紧凑,都不习惯。
可能也是因为因为云蜜年纪小的关系,让这群丫头都有点散漫。
“你们让我这个东家等了你们半刻钟,明明几下子就可以到的花厅,你们到底在磨蹭什么?”云蜜说道。
下面的人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
“我花钱为你们赎身,不是回来做少奶奶的,当然若是你们习惯不了这里,我还会将你们送回去,在我的地方,我可以护着你们,但是你们也不能在我面前拿大,安分点一切都好说,若是谁触到我的逆鳞,我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我饶了你们,下不为例。”
“多谢大小姐。”一干姑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可不想回去,要是真的喜欢那里的话,也不用只卖艺不卖身了。
“下面我说说这里的规矩,每天从傍晚酉时到子时初三个时辰是酒吧开业时间,中间那个高台就是你们发挥的场所,其余时间你们自行分配,或休息或逛街都可以,我不会干涉的,但是,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不许和客人发生任何争执,最后,若是有客人不讲理的来找你们的麻烦,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所以你们就用全部的才情来回报我就可以了。”
听到这番话,下面的姑娘都忍不住心底欢呼。
“小姐,您真的可以为咱们做主吗?”其中一个红衣女子激动的问道。
“我说话不喜欢重复。”云蜜笑道:“以后就知道了,但是机会在我这里也只有一次,有的错误,是绝对不容许出现的,你们明白了?”
“是!”
“当然,你们现在都是清白姑娘,若是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我也可以放你们自由,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富贵之家也容不下你们的出身。”
“十日后就是酒吧开业的日子,这些日子你们就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另外,媚姐,你给每个姑娘五两银子,以后你们每月的月钱视情况而定,若是酒吧的效益好了,你们的银子也就多,不过现在定下每人每月十两,都好好存着以后做嫁妆用吧。”
“谢谢大小姐,谢谢!”下面的二十几个姑娘连忙跪下来,不少的都激动的快要哭了。
交代完之后,云蜜就离开了后院。
“大小姐,都是红媚管教无方,还请大小姐责罚。”萧红媚觉得一阵难堪,她曾经也是掌管几十个姑娘的老鸨,可是如今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是媚姐的错。”云蜜轻声道:“香雪,去酒窖取坛酒,我和媚姐喝几杯。媚姐,酒量好吗?”
萧红媚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还算不错的。”
等香雪取来酒,然后走到四周将琉璃墙壁上面的灯笼点燃,顿时片两平方米的空间一片明亮。
香雪安静的给两人斟酒,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
“大小姐明明是将军府的嫡出,身份尊贵,按理说这般年纪应该是最为刻苦的时候,为何还要开酒馆?”
“刻苦?学习琴棋书画,针织女红?”
“不是吗?”萧红媚点点头,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吧?
“为什么?”云蜜问道,“为什么要学习琴棋书画?”
“为什么?”萧红媚沉吟道:“自然是为了以后要留住夫君的心啊。”
“若是夫君要用这样的方式留住,还不如不要,媚姐,都说时间男子多薄情,可是这女人要是无情起来,比男人都可怕。这男人,是你的,就算是脾气暴躁,性格恶劣,心肠歹毒,他照旧能找到你的优点并且爱之敬之,若是不爱你的话,就算你美若天仙,完美无双,他照旧不爱。”
“……”萧红媚久久无法回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想媚姐也是这么想的吧?”
“难道不是吗?”这都是她曾经教导自己的姑娘说的话,男人不都好这口。
“也没错,不过我认识,回应爱你的人才是重要的。媚姐今年也三十了,还没有成过亲吧?”
萧红媚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随后苦笑一声,“我这样的残花败柳,有谁会喜欢啊。大小姐就别取笑我了。”
“媚姐!”云蜜隔着桌子攥住她的手,明明三十多了,可是因为保养的好,那双手依旧细滑如凝脂,“人生之所以精彩,就是因为它的不可预见性,媚姐的人生还长着呢,谁知道未来就不能遇到一个疼你爱你的人。”
“真的吗?”萧红媚有点激动,娇媚的双颊也不由得变得酡红,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不用多富有,不用多有钱,更不用在乎彼此的出身,只要能爱她就好。
她从来不知道,被人疼爱的滋味是怎样的。
两人就这么说着,不过大部分的时间是萧红媚吐苦水,云蜜在一边开导,等对面的萧红媚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的时候,面前已经堆了三个酒坛了。
“咱们回去吧。”云蜜站起身离开了。
酒吧内,依旧只有一个小空间一片明亮,原本醉醺醺的萧红媚缓缓睁开眼,转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两行清泪顺着莹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谢谢你,大小姐!”
回到将军府,就看到管家云宏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淡定,满面泪痕,似乎被人狠狠的蹂躏过一般。
“大小姐,出大事了,老爷,老爷……”
“急什么,慢慢说。”云蜜淡声说道。
云宏因为云蜜的声音,情绪稍微有点好转,随后静了静,才略带急促的说道:“大小姐,老爷被刺伤了。”
“刺伤?谁做的?”云蜜一惊,居然有人能刺伤云峰,要知道他可是护国将军,武功必定不凡。
“老奴不知道,大少爷带老爷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云宏急得就差点给云蜜跪下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位年纪不大的大小姐,似乎一下子成了将军府的主心骨,虽然他也第一时间通知了老夫人,而老夫人听闻老爷遇刺,当时就差点没晕过去,到现在还因为刺激太深,躺在床上下不来。
“走吧!”
松涛苑,是云峰的院子,此时不少的下人都进进出出的,脸上的表情也格外的谨慎。
刚走进大厅,一个下人就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里面的水已经一片血红,看来这是伤的不轻。
走进去,顿时刺鼻的血腥味就窜进鼻翼,让她的美眸微微缩了缩。
踏进寝室的时候,味道更加的浓重。
床榻前,两位大夫正在给云峰诊治,只是看到他们紧蹙的眉头,云蜜察觉,云峰这次的伤势,绝对不简单。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两位大夫忙碌着。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外面,一个蓝衫少年走了进来,蹙眉问道。
“回少将军,将军受伤很重,再加上失血过多,现在陷入昏迷,我们现在也只是暂时止住将军的伤口,不至于让流血加重,至于接下来,还请少将军放心,我等定会尽力的。”其中一个白发老者说道。
“那就有劳风老了。”云轩松了口气,“大姐,你也在。”
“嗯,云轩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云蜜站起身,走向旁边的隔间。
云轩跟着云蜜走进隔间,坐下后,轻声问道:“大姐,爹是被敌国的杀手刺伤的。”
“敌国杀手?”云蜜一怔,“人呢?”
“刺杀成功后,逃脱不掉,服毒自尽了。”
“既然已经死了,你们如何就确定是敌国杀手,而不是自己人做的?”现在正是五国交战的时刻,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十数年之久,各国相互安插探子,这是不用猜也知道的,卖国求荣的事情,并不少见。
云轩愣住了,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只是他们在哪个刺客身上搜出来一枚玉佩,那是南晋国第一杀手团专属的身份玉佩。
“应该不会。”云轩沉吟的摇摇头。
“希望如此吧。”云蜜点点头,“接下来你想如何?若是他此次受伤太重,估计是无法带兵出征的。”
“这点还不清楚,需要等皇上的旨意。”云轩说道。
他心里也很担心,将军府之所以能有今天,一切都是因为外面有云峰,身为东璃国第一大将,带兵打仗就是他的专长,若是就此无法带兵,将军府会如何,可想而知了。
“大姐,将军府未来如何,对大姐一点都不重要吧?”云轩看着她,突兀的说道。
“你想说什么?”云蜜好笑的勾起唇。
云轩也干脆不和她打哑谜,直白的说道:“说实话,对于大姐,我并不了解,但是通过这些日子看来,似乎是无论将军府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让大姐有任何的惊慌失措,虽然曾经母亲对于大姐诸多不是,可我还是希望,大姐不要忘记家族荣辱。”
“家族荣辱?”云蜜听闻,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沁出了眼角。
“这个家,对我来说一点归属感都没有,荣辱与我何干?云轩,你年纪也不小了,小小年纪就跟着云峰南征北战,至今也有数年,相信在将军府的时间并不多,所以这府中的各种腌臜事,你也并不清楚。”
“大姐,云轩是男儿,自然志在天下,保家卫国才是我的心愿。”云轩反驳道。
“好,好一个保家卫国!”云蜜赞叹的拍着手,“曾经在这偌大的府邸,我这个嫡出的大小姐是任人践踏的主,不说你那个亲娘和弟妹了,就连下人都瞧不起我,这就是你说的保家?曾经我没有让你们保护,以后更加不需要,当年你母亲用最恶毒的手段害死我母亲的那一刻起,这将军府在我眼里就只有一个目的了,踏脚石而已。”
“踏脚石?”云轩震惊,“踏向哪里?”
“哪里?”云蜜看着某处,眼神一片迷离,“这是我的事,我不干涉你,同样,你也少管我的事情,以前如何,咱们现在还如何。”
说完,云蜜就起身离开了。
外面大夫已经诊治完,看到云蜜出来,都抱拳行礼。
“大夫,我父亲怎样?”
“大小姐请放心,将军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说道这里,两位年逾花甲的老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两位但说无妨。”
“凶器上有毒,所以将军的那条手臂已经废了,而且那种毒及其罕见,请恕我等无能为力。”那位风老惋惜的说道。
“是什么毒,让圣手风老都甘拜下风?”云蜜不解。
“秋海棠。”风老说出三个字,“是用天下七种毒虫的毒囊制成的,而最后采用秋海棠的根做药引,目前天下无药可解。”
“那我父亲……”
“大小姐放心,老夫行医七十年,对于毒药还是涉猎颇深,虽然无法化解,却可以压制,老夫这里有一枚药王丹,每月服用一粒,可以缓解痛苦,不过大小姐,这种药只能压制三年,三年之后若是依旧无法找到解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云蜜从风老手中接过那个莹白色的瓷瓶,对他恭敬的福了福身,“多谢风老。”
“大小姐客气额,这里是方子,都是一些补血益气的,让将军坚持服用。”
“多谢!”
“既然如此,我等就告辞了,若是将军再有什么事,老夫定会尽力而为的。”
“云管家,送两位老先生。”
“是,两位请。”
云巧慧是用过午饭之后,急匆匆的赶过来的,随行的还有薛侯爷和薛子玉。
“蜜儿,你爹怎么回事?”一见到云蜜,云巧慧就着急的问道。
薛侯爷上前,扯开自己的妻子,安慰道:“别着急,大哥不会有事的,慢慢说。”
“哦!”云巧慧忍着心焦点点头,虽然她也痛恨云峰,但是谁到底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如今兄长遇刺,她岂能不担心。
“蜜儿,你父亲伤势如何?”薛侯爷在妻子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姑姑姑丈,我父亲的一只手臂废了,另外身中秋海棠的剧毒,就连国医圣手的风老也说,他只能用药物压制毒性三年,若是这三年没有找到解药,恐怕就连他都无力回天了。”
“……秋海棠?”薛子玉沉吟道,脸色有些铁青。
“玉儿知道?”薛侯爷问自己儿子。
“嗯!”薛子玉点点头,“秋海棠是天下十大奇毒之一,是二百年前中圣国的一代用毒高手所制,据闻这十种奇毒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云巧慧直接瘫在椅子上,“怎么会?”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办法的,姑姑就莫要着急了,这种事情急是急不来的。”云蜜安慰道。
“我知道!”云巧慧擦拭着眼泪点点头,她都知道,可是知道了反而更着急。
“好啦,咱们去看看老夫人吧。”薛侯爷站起身,搀扶着妻子离开了。
等他们两人一走,薛子玉就问云蜜,“这是怎么回事?”
“从宫里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
“这就奇怪了。”薛子玉沉吟道。
“没错,我也觉得有点不可能。当然,若是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只能说明,那名杀手,身手绝顶,可是既然身手很好,为何会逃不掉?”从皇宫回来,走的也不是深街小巷,全部都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再说云峰不是坐轿子,而是骑马,视野如此广阔的情况下,那名杀手依旧能行刺成功,真是奇怪。
“所以,你怀疑是自己人?”
“至少比起那种说法,这个更加的可信。”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云峰可是东璃国的希望,若是边疆少了他,那道防线就如同虚设一般。
“内奸呗!”云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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