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片刻,管事引着四个打扮妖娆的伶人进到厅里。
“不错嘛,很准时。”沈越笑着说,挥手道,“那就开始弹。”
“是。”四个伶人齐声应着。
四人行到大厅中间,一个弹琵琶,一个吹萧,另外两个跳舞。不论身段长相,还是技艺水平,皆属一流。
“兄长初来乍到,就能寻到如此水平的伶人,难得啊。”韩骁笑着说。
沈秀不禁看一眼韩骁,这样水平的伶人,确实不好找。但青阳城是什么地方,商业如此发达,只要有钱,就没有买不到。
“堂堂燕王府世子说这样的话,很有拍马之嫌。”沈越笑着说,“不过,讨好的话,谁都喜欢听,我也爱听。”
韩骁笑着道:“我知道兄长不喜欢我,所以才越发努力讨你喜欢。”
一来一往的对话,皆在笑语之间,却让沈秀听得心惊。
沈越确实不喜欢韩骁,但这份不喜,沈越掩示的很好。
韩骁应该能察觉到,但是知道与说破却是两回事。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都留脸面,也为了彼此好相见。
“轰~~”
突然一声雷鸣,闪电划过漆黑夜光,瞬间的光亮之下,让波涛汹涌的海面顿时显得无比狰狞。
海风透过窗户吹进厅里,带着冰冷的水气。春末夏初时节,却让沈秀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
“打雷了。”沈越看向窗外,随即看向沈秀,笑着道:“都这么大了,还是怕雷声吗?”
沈秀强笑着道:“突然雷鸣,确实有些怕。”
“那就把窗户关上吧。”沈越说着,又吩咐身边管事,“给阿秀拿件披风来。”
“是。”管事应着。
屋里小厮赶紧关窗,管事转身拿来一件厚披风。
沈秀接过来,是沈越的。
此时也顾不上说,把身上的披风换下来,道:“谢兄长。”
“好说,我们是亲兄妹,我疼你是应该的。”沈越说着。
沈秀越发觉得话音不对,很想圆一下场,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说,不知从何说起。
沈越一直在生病中,应该不会跟韩骁有矛盾才是。
“据我所知,经常跑船出海的,对预测天气都十分有经验。”韩骁笑着说,“汇丰船人才济济,想必这方面的人才定是不少的。”
要只是一般小雨,下面的人不会汇报。但眼下这样的天气,台风都要来了,下面的人不可能不提醒。
挑在这样的日子游船,只怕醉翁之意并不在此。
沈越笑着道:“你需要吗,我可以借你两个。”
“眼下用不着。”韩骁笑着说,“我听到开阳战报,说是有倭寇上岸抢劫。不知道汇丰船行有没有伤亡。”
“是吗,我病了许久,就是有开阳的消息……”沈越说着,看了一眼沈镜,“也被扣下来了。” 沈镜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道:“世子的消息滞后了,倭寇己经被打跑了。倭寇上岸,不是什么新闻,每年总要闹几回。朝廷不做为,我们这些商贾只能自己抵抗。每年那么高的税,真不知道交
到哪里去了。”
扶桑内乱,至使大批扶桑浪人成了海盗。除了在海上打劫外,也会上岸抢劫。
开阳乃是沿海边疆之地,自然成了倭寇的第一首选。朝廷海军,或者说燕王府海军早己经名存实亡,根本就指望不上。
无奈之余,那只能海商组织水手打。要不是汇丰船行把大本营设在了开阳,让倭寇有所顾忌,开阳只怕早被抢成了空城。
“是我失职了。”韩骁拱手致歉,“不过也请放心,最多两年,我定然会让倭寇不敢再犯。”
“哈~”沈越轻轻一笑,充满了嘲讽,“话都会说。”
沈镜道:“不怪世子,燕王府无人能掌兵权,早就失去了对沿海的控制权。”
韩骁这个世子,板凳还没有坐热。让他对此事负责,确实强人所难。
至于两年内,这就比较空话了。海军的建立不是那么简单的,船只将领,不是说一句就有的。
话说到这里,沈秀越发觉得坐立不安,便对旁边管事道:“先上茶水吧。”
说是游船,伶人己经开始弹唱,桌子上却连茶都没上一杯。
管事没敢答应,目光看向沈越。
“那就上吧。”沈越说着。
管事这才道:“是。”
很快的,几个身量相仿,衣着完全一样的小厮,托着各种水果,茶点上来。
精致的碗碟,看起来就十分可口的点心水果,以及弹唱不停的伶人,让大厅里终于有点宴会的模样。
“说到喝茶。”沈越语气顿了一下,突然看向无念,“差不多十年前吧,有个边陲小国,进贡了一种豆子。把豆子磨成粉后,冲出来的茶水,格外与众不同。”
自从进门开始,无念就有种局外人的感觉,此时接话道:“我记得,大爷十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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