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话对我说吗?”箫学医突然说着。
沈秀沉吟一会,道:“多谢先生替我隐瞒。”
沈越亲自去找了箫学医,虽然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谈的。但后续一系列动作,箫学医都没过来拆穿,应该就是谈妥了。
虽然四处乱说是八婆的行为,但箫学医能代为隐瞒,她总是要感谢的。
“呵……”箫学医笑,却是道:“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
在最初诊出喜脉的时候,他认为沈秀不守妇道。未出阁的千金,却己有身孕。
所以几次与她说话,他都是冷嘲热讽。后来他仔细调查了沈秀的身世,才知道她这个千金小姐实在过的太辛苦。
可谓是几经波折,最后终能与沈越相认。肚子的孩子,也不是沈秀偷人所致,而是被伤害的证明。
“都己经过去了,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沈秀说着。
箫学医误会她,才会出言不逊,她并不在意。若是连这些事情都在乎,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没想到,你竟然打算把孩子生下来。”箫学医说着。
虽然打胎有风险,但是月份小时,打胎的风险并不是很高。
也许是为了保险吧,生下来再处理孩子,对孕妇来说最安全。
“我与兄长商议过,生下来也好。”沈秀说着,“以后可能还要麻烦箫先生了。”
要是直接打胎,打掉也就完了。箫学医就是想四处乱说,孩子都没有了,证据不足,箫学医的话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
相反的,她要是把孩子生下来了,那就铁证如山。箫学医要是打算乱说,就辩解不能。
当然,以沈越的性格,不会在意这些流言匪语。但要是没有任何波折,岂不是更好。
“我会定期过来给你诊脉。”箫学医说着。
“啊?”沈秀微微一怔,道:“这怎么好意思,太劳烦先生了。”
庄子离青阳城太远,要是定期诊脉,箫学医就必须定期过来。
这样一来一回,路上太花时间,就真的太麻烦了。
“就当是陪礼吧。”箫学医说着,“我误会了你,应该赔罪。”
“呃……”沈秀顿了一下,道:“兄长为我安排了大夫和老道婆子,我自己也懂些医术。虽然这里远离城里,却丝毫不缺。”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箫学医反问。
沈秀强笑着道:“怎么会,箫先生的医术,青阳皆知。”
“那你为什么拒绝。”箫学医说着。
沈秀无话可说,只得道:“那以后先生再路过庄子时,就麻烦先生顺道诊脉吧。”
当然,最好就是别路过。
“青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们兄妹既然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就该知道,纸包不住火。就是我不说,时间久了,也未必没人知道。”箫学医说着。
沈秀道:“孩子出生后,我就回开阳。”
要是一直在青阳城,那肯定是瞒不住的。
但是人都不在青阳了,流言再传也有限度。至于开阳那边,离的那么远,青阳城的八卦传不过去。
“你要离开?”箫学医手指一颤,却是道:“也是啊,青阳城呆不下去。回到开阳,另外寻如意郎君,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沈秀听出箫学医语气中的酸气,这话不好接,就索性沉默不语。
男人的爱慕,她也算见识过了。能接受的,只有韩容的,以及吴起的表现方式。
不管程少牧嘴上说的爱意,还是箫学医这款没事嘲讽的爱意,她都是敬而远之。
“换手。”箫学医说着。
沈秀把右手放下,又放上左手,箫学医手指再次搭上,道:“青阳就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青阳很好,只是不合适我。”沈秀说着。
回想在青阳城这几年,要说留恋,也只有韩容。
只是注定有缘无份,尤其是这个孩子来了之后,就更加确定。
现在回想韩容来,虽然满腔酸涩,却少了一份苦楚。她己经彻底接受两人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实,放开了手,反而没那么辛苦了。
“呵,虽然生活不易,但是这么容易退缩,你以为到了开阳之后,就能生活的美满如意了吗。”箫学医说着。
沈秀道:“我去都没去,更无从得知开阳的生活如何。”
她一直觉得人生是充满希望的,从京城到青阳,再从青阳到开阳。
或许几年后,她也要离开开阳到别的地方去。如意或者不如意,总要体验之后才知道。
留在痛苦之地,面对的只有痛苦。
“能言善辩。”箫学医说着,搭脉的手收了回来,“你的身体很好,不用吃药,但也不宜大补。”
“多谢箫先生。”沈秀说着。箫学医站起身来,道:“半个月后,我会再来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