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全场的人都是一愣。
连全校第一都难以解决的问题,竟然还有人能够站出来回答?
惊愕之际,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莫朵朵在内,纷纷将目光投注到了这道声音的来源地。
只见教室后排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一位身着普通的青年,此人五官不偏不倚,菱角分明,头发不长,可却显得极为飘逸。
“老四,你特么疯了?”后排的老大等人看着君忘尘突然站起来,一愣过后,皆是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喝止道。
赫老师提出来的问题,连全校第一的莫朵朵都回答不了,可见其有多么困难。
而君忘尘的成绩,恐怕连院系前三十名都进不了,和莫朵朵比起来,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犹若荧光和皓月之差。
皓月都无法照耀的地方,荧光又怎能遍布?
中排的秋雅撇了君忘尘一眼,登时不免一阵嗤笑:“有些人呐,还真是不要脸,咱们莫校花都无能为力的东西,一条翻着白眼的咸鱼又岂能做到,你说万一害得整个班的同学扣掉了平时分,这罪过该有多大啊!”
“哎,秋雅,说话注意点,别打击人家自信心嘛,毕竟人家的母亲每天扫大街挣点钱也不容易,多谅解一下。”旁边的秦受故作训斥的拍了拍秋雅的肩膀,但此刻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讥诮和蔑视。
整个教室的气氛一片安静,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
纵然他们对秦受和秋雅的这番刺耳的言语有些不太认同,甚至觉得言语有些过激,但对于君忘尘站起身来挑战全校第一都无能为力的东西,确实有些胆大妄为了。
处在后排的君忘尘面色平静,脸上无悲无喜,但是眸中那一抹怒火和冷意,已经到了极致。
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见老大掏了掏耳朵,朝老二大声问道:“老二,你是不是又把昨天在垃圾堆里面捡的那条流浪狗放出来了?”
“没有啊,它一直被我关在厕所呢。”老二配合道。
老大故作疑惑:“奇怪了,那我怎么在这里听到了那条流浪狗的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也听到了,不过那是人发出来的声音,说实话,对于那个能和流浪狗一样发声的人,我十分佩服,要知道,这种能力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老三转了转笔,讪笑道。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莫名奇妙,但落入秦受耳中,却是让其面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君忘尘那三个舍友的那番话,不就是在形容自己便是那条流浪狗么?
怒火袭来的秦受咬了咬牙,刚想开口大骂,却见赫茗拍了拍桌子,眉头一皱:“都给我肃静,那位同学,既然你要来试一试,那么就请你上台回答吧。”
其实,他心底是不怎么看好君忘尘的,这个问题有多刁钻他十分清楚,别说金陵大学,就算换做国内最高学府的燕京大学,能够回答出来的人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只是在这种君忘尘已经站起身的情况下,他也不好拒绝人家,毕竟这个问题是他提出来的。
“好的赫老师!”君忘尘点了点头,在众人那异样的目光中,旁若无人的往台上走去。
秦受和秋雅看着君忘尘路过自己身边,对视一眼,眸中均是闪过了一丝嘲讽的色彩。
老大等人都为君忘尘捏了一把冷汗,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君忘尘会莫名其妙的申请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君忘尘在以前都是十分低调的性格,从未见他如此张扬过。
现如今全场足足两百余人,如果君忘尘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那么接下来等待他的,除了讥笑,还有众人失去平时分的仇视。
前排的莫朵朵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低头看着书本,仿佛任何人都和她无关。
不一会儿,君忘尘捎带着古井无波的面色,来到了讲台上。
整个全场一如既往的安静,甚至还能听到风吹过窗户的沙沙声。
扫望了全场一眼,君忘尘目睹了各式各样的眼神,这其中,有疑惑,有质疑,更有讥诮和不屑。
不过,他并未理会,只是将脑海中《伤寒杂病论》有关‘辨霍乱病脉证并治’的篇章给快速过了一遍,旋即开口。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名曰霍乱。”
“问曰:病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名霍乱,自吐下,又利止,复,更发热也。”
…………
无波无澜的声音悠悠的从君忘尘嘴中落下,悠然而不失雅致,众人仿佛看见了一个手执如椽大笔、写尽天下文章的温尔诗人。
前排一直低头看着书本无波无澜的莫朵朵身影一滞,悄然抬头,目光凝视着君忘尘,像似惊讶,又像似在思索着什么。
“这……”老大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无一不是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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