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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只能想象,这是查理在住入这里后,无奈的要适应日出夜休,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浪费时间的时候弄出了这个痕迹。

詹姆士伸手,触碰了一下刻痕,缩回手了。原因?刻痕太深了。詹姆士无法控制的想到,这是查理用尖锐的手指抠出来的。

詹姆士翻了个身,换个方向躺。没躺多长时间,无奈的翻转回去。这个大家应该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睡眠姿势,有人习惯趴着,有人习惯右侧躺,有人习惯左侧,有人习惯……詹姆士正好习惯对着用手指抠出来的刻痕躺。

睡意有个神奇的作用,是人无法控制承接梦境的思维,在这个阶段的走向。詹姆士的眼皮越来越靠近,最后闭上的时候,他的思维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

詹姆士身处一间豪华的餐厅,金碧辉煌,可以这么说。但特别的是这里只有张餐桌,以及四个方向的座椅,分别坐的是他自己,凯特,查理,和露易丝。

摆在餐桌上的是一只羊,活的。

最先开始动手的是戴尔。凯特用一把餐刀一边刮着羊毛一边说,“我是素食主义者。”接着动手的是查理,丢掉餐刀,用手指在羊秃掉的皮肤上划着‘查理,吃过’然后舔由破裂皮肤中涌出的血。最后动手的是露易丝,露易丝仿佛无奈的拍拍自己(詹姆士),“你是孩子么?要我喂你啊?真是不省心的家伙。”然后拿过的杯子,开始挤羊奶。

呼哧!詹姆士从床上弹起来了。满头冷汗的同时,詹姆士知道那并不是梦,这东西说清,反正他就是确定这不是梦,是梦发生前的准备,自己的思维在失去控制后随便组合产生的怪异东西。

詹姆士的睡意倒是没了。他迅速的穿戴整齐,冲出房间。

“嗨~”露易丝在后廊上坐着,捧着自己的保温瓶。侧头看一眼冲出来的詹姆士,“你不睡了?”露易丝挪了挪身体,给詹姆士让出位置,“正好,今天太阳不错,晒晒?”

詹姆士的脸在抽搐,坐下了,看着露易丝看的方向,“那边在干什么?”生活区。

“修下水道啊。”露易丝抿一口保温瓶,“你昨天不是看到了么。”

詹姆士皱着眉,看着生活区那边的吵闹,“那是……奥斯丁?”

“你认识他?”露易丝挺惊讶的,随即想起,“哦,我想起来了~你有一次拘捕扎克的时候,奥斯丁在格兰德施工~”

詹姆士则是看着露易丝,脸色挺阴沉的,原因嘛,其实可以猜到,“你认真的么?”完全恶意的,“现在你还在试着对我隐瞒?”

露易丝保持着笑脸,“你期待什么?詹姆士。”露易丝微微的摇摇头,“我说,对不起,是我抹去了奥斯丁见证的乔治娜死亡记忆。”看一眼詹姆士,回后,抿一口保温杯。

想到了么。奥斯丁和詹姆士的关系路径,可不是詹姆士拘捕扎克的时候奥斯丁在场。而是乔治娜死亡的时候,奥斯丁在场。

露易丝不是隐瞒,是不想提——提了有意义么?在这个詹姆士的现任女朋友凯特,可能在中部深陷危险的当下?

哼。露易丝是在替詹姆士着想。

詹姆士的脸在连续的抽搐后,深呼吸了,“就告诉我,你至少在当时觉得……那样做不好(抹除奥斯丁的记忆,掩盖乔治娜死亡的事实)。”

“好。”露易丝没什么语气,“我确实在当时觉得不好。你舒服些了么。”

詹姆士没说话,安静的看着生活区。

露易丝突然开口了,“詹姆士,我觉得,我和扎克,快要离开这里了。”

詹姆士皱了眉,没回应。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去西部的路上,具体点,公路旅行的中途,车在雪中抛锚,扎克去前面找帮手时,发生在车里只有戴尔、詹姆士、韦斯之间的话。

当时詹姆士在韦斯点名了,总有一天扎克会消失,没人再帮詹姆士做任何事后,詹姆士也是这样陷入了安静。

露易丝看了眼詹姆士,笑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是个感觉。”露易丝歪着头想了一下,“我能感觉到扎克的心理在变化,他对各种事的态度,在变化。”

“好变化还是坏变化。”詹姆士问了。

露易丝确实丢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点啊,不是所有东西都有好坏的。”

詹姆士撇着嘴,不会反驳。

露易丝摇了摇头,“詹姆士。”突然起了新话题,“你知道你父亲,在干什么吗?”

“父亲?”詹姆士的脸上有瞬间出现的厌恶,“不知道。”

露易丝挑着眉,“你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你父亲突然做了个心脏移植手术?”

“我怎么知道,大概只是有了一次心脏病发,老家伙怕了。”詹姆士在掰自己的手指。

露易丝看着詹姆士,“你在搞笑么,你和扎克没去西部的时候,巴顿医院前发生的器官捐献闹剧,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所以怎么了?”詹姆士有些不耐烦,“捐献就是捐献不是么,他们签了合约,这就是结果,那些家属不接受是他们的事情。”

露易丝皱了皱眉,“你没有看到捐献者的对比照片吗?那段时间的新闻呢?”

“干什么?”詹姆士皱着眉,看着露易丝,“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哦。”露易丝看着詹姆士,“我知道,那段时间麦莉住在你那里,而且,据说你家的东西经常坏掉,所以你没注意到,我可以理解。”

“啧,你在说什么啊。”詹姆士不耐烦了,“我不需要你理解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

露易丝安静了一会儿,“詹姆士,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帮你解释你对事件没有意识的原因。我不想认为你那么天真,愚蠢……”当着詹姆士越来越糟的脸,露易丝也没有半点退缩,“以及所有我可以想到的贬义词。”

“啧。直接说!”詹姆士也只能这么要求。

“你父亲,是幕后的人。詹姆士,你父亲在偷人类的器官,詹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