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记茶寮的灯笼突然晃了晃,灭了。
慕立紧张地站直身体,竖起耳朵静听。
一只冰凉的手快而准确地捂住他的嘴,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我。”
慕立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微笑着轻叩顾凤麟的手背两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凤麟松开手,说道:“一切顺利。”
“请公子随我来。”慕立往前领路。
曹记茶寮虽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茶寮,却也有几间客房供给过往不便的旅人居住。
他包了一间,说是要等友人一起出京前往边陲投军。
友人是独子,家中父母舍不得,得偷偷溜出来才行。
齐国人对战事一直狂热,每年悄悄前去投军的青壮年男子不在少数。
曹记茶寮的老板和小二不以为奇,并不怀疑。
慕立日常表现得饭量极大,再藏一个顾凤麟也够吃。
要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就是茶寮太小,住得太集中,条件也太差。
幸亏二人都是高手,静悄悄入了房间,并未惊动任何人。
慕立摸黑找出早就备好的卤肉和冷馒头,再倒一杯冷茶,低声道:“委屈您了。”
这种天,卤肉和馒头能冷硬得像石头,牙齿不快还真啃不动。
顾凤麟却默默地抓起卤肉和馒头,三两口就嚼下了肚。
慕立引他到床边:“您休息,我把风。”
顾凤麟欲言又止。
慕立知道他担心什么,微笑着道:“您别担心,夫人自有门路,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