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命人清理地面,冷眼看着铃兰被拖下去,若她要害的是别人,甚至是曲寰,兴许她还会原谅她,为她求情,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要害的是粟夫人,伤粟夫人者她绝对不会原谅的。
曲文翰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听从妻子的话把曲宽逐走,让之后的一连串事情有机会发生,现在看到妻子的脸转向另一边并不看他,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讨好妻子。
“夫人……”曲文翰刚开口喊了一声,粟夫人就回头当众狠狠地掐着曲文翰手臂上的一块肉,“你还好意思叫我?啊,若不是你,我与寰哥儿何须遭罪?”她是越想越气,手上的力道又一重。
曲文翰痛得忙道:“夫人,夫人,是我不好,不好,你轻一点,轻一点。”
粟夫人这回是凶相毕露,一点颜面也不给丈夫,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放松,当着女儿女婿及沈太医还有一干下人的面就这样虐夫。
罗昊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丈母娘真可怕,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妻子,不禁要打个冷颤,娘子应该不会学岳母大人的手段吧?
曲清幽忙送有点愣住的沈太医出去,又拉着丈夫吩咐一干下人退下去,一来为母亲遮遮丑,二来让母亲好好的发泄一下情绪在老爹的身上,要不然粟夫人准得内伤,老爹最多就是一点皮肉伤。曲氏夫妻这点闺房里的事还是她小的时候,粟夫人以为她不懂事,常当着她的面就这样半是认真半是发泄地教训曲文翰。
“娘子,你没有岳母大人这譬好吧?”罗昊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怎么?你想试试?”曲清幽笑着看他,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罗昊忙摇头,“我想还是算了吧。”想着岳母大人刚才的样子,他想他爹还真幸福,唐夫人一看到罗阙就是老鼠见着了猫。
“可是我很想试试哦。”曲清幽挨着罗昊贼笑道。
罗昊闭着眼一副壮烈成仁的样子摊开双手任她施为,曲清幽瞄了瞄四周没有人,只有他们夫妻俩,于是上前踮起脚尖在丈夫的唇上啄了一下,“骗你的。”
她刚想退开,罗昊就长手一伸环住她,“娘子,要有点诚意才行。”低头狠狠地在她的唇上一吻,直到两人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娘子,若我哪天惹你不开心了,你不妨学学岳母大人的手段。”掐他总比她耍小性子要好得多,这样直接不用他猜,偏偏她心细又敏感,他这娘子,真的堪称磨人精。
“你真的想被我掐啊?”曲清幽瞪大眼道,然后又吃吃笑开来,“可我舍不得,怎么办?”一双美目紧紧地锁着丈夫的眸子。
“娘子。”罗昊忍不住又亲了亲,他这娘子啊,又来勾他了,不过他真的喜欢她这样,无论是妩媚的,纯真的,还是这样带着一点狡诈味道的笑容。
秋风的萧瑟也吹不掉两人之间的温情脉脉。
曲寰已经彻底好了起来,不过脸上却留下了点点麻子印,粟夫人看了直叹息,原本多好看的一张脸啊,现在成这样?忙让新来的奶妈子抱下去不欲多看,曲清幽忙开解了数句,粟夫人才重新让妈妈子把孩子抱回来。
孙姨娘与儿子短暂的缘份就这样结束了,她也成了沈太医那牛痘法的首个试验品,当牛痘种植下去之后,她开始发高烧,粟夫人怕她又病发,忙让人把她隔离开来,过了两天之后,孙姨娘居然安然的退烧,只是在手臂处结了一个难看的疤,沈太医顿时就兴奋了,不过还是决定再观查一段时间以确定她没有问题。
秋水院因为痘疹的事情,粟夫人觉得不吉利,放一把火烧了,让人重新建立新院落。
在狱中的曲宽不知是受不了大刑侍候还是良心发现,居然把罪行全揽了下来,因痘疹之事情节恶劣,被判了斩立决,任氏因此被放了出来,铃兰因为流产而得不到照顾病死在了狱中。
任氏一直跪在粟夫人的面前请罪,她确实是后悔了,自己为了丈夫什么都肯做,可他却只是利用自己,若不是还顾念着一对年幼的儿女,她一准就拿着休书离去。
曲清幽让人把曲宽的一对儿女都抱来,“大嫂,你还是带着孩子回南去吧。”
任氏见到曲清幽还愿与她说话,顿时就哭了出来,“小姑,都是我的不好,坏心肠要害寰哥儿,好在老天有眼,寰哥儿挺了过来,要不然我真是万死也难辞其罪。”
“哼,别再叫什么小姑了,曲宽已经不是老爷的继子,你与我吏部尚书府就只剩下一般的亲戚关系。”粟夫人冷声道,“送你母子仨回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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