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心里咯噔一下,就听君子衿拔高了音调‘咦’了一声,视线若有似无的扫了扫君未染和贺兰音,扬了眉道:“何出此言?”
君未殇面无表情:“属于他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据路过的侍女说她还瞧见天师伯伯猥琐的进了一趟爹的别院,爹爹用来讨好娘亲的斧山秋枫图上的两颗夜明珠抠走了。而且,”他顿了顿,语气里有一丝的严谨:“他拿了娘亲放在藏书阁顶端的一百两白银。”
君子衿面色微微一变,“原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他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胆子还真大啊。”
“哥哥,哥哥,”君未染急的一张小脸通红,“那天师伯伯有没有去过我房间啊?有没有卷我的银子?有没有将我梳妆台右下第三个柜子里的钢板拿走啊???”
君未殇:“你跟他不是在一起么,没问他?”
急的满脑子只有银子的君未染:“不知道啊!他没有说,只是说能带我避开你们,毕竟我们都是他带大的所以天师伯伯说他很了解我们啊!”
君子衿笑的妖娆,瞥了一眼贺兰音。
君未殇:“哦。”
贺兰音:......
为什么有一种君子衿在看同谋的感觉,啊,对,她差点忘了,天师伯伯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却来看她了呢。
那人模狗样的天师虽然讨人厌,但君家的小子们的确都对他有特殊的感情,正如他们所说,君家不是胆小无能之辈,自然是容不得这种莫名其妙就离开的方式了。
她知道,并且没有告诉他们呢,呵呵。
君未染还在叽叽喳喳万般焦急的数落着自己藏着银子的地方,待一一确认过没有被天师伯伯卷走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贺兰音无语的跟在后面,君子衿忽然缓了脚步,抱着剑走在叶翾的身边,笑吟吟道:“不知姐夫打算什么时候娶阿姐?”
贺兰音:“你叫的未免也太早了些。”
“是么,”君子衿眨巴了一下眼睛,十六岁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神采飞扬,潋艳无双:“可阿姐与姐夫不是早已心意相通,莫非,阿姐还另有心上人?”
贺兰音:......
这张永不放过人的小毒舌!
叶翾未恼,只轻笑道:“听说你飘洋过海一年,遇到了一个叫悠悠的姑娘?”
贺兰音一愣,眼尖的瞧见那小子的双眼闪过一道琉璃般的光彩,很快又被他给掩了下去,“二姐夫总归是子衿佩服的人。”
叶翾抿唇淡笑:“是不是要提前准备礼金?”
“还是我先送出去比较妥当,”君子衿步子一停,看向贺兰音道:“大嫂还未寻到,若二姐有消息,就告诉大哥吧。”
贺兰音点点头,停下了脚步。
君子衿道:“二姐不与我们一同进去?爹娘也快到了呢。”
“不了,”贺兰音望了一眼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府邸,目光上扬,似越过重重屋顶,直达那金檐宫殿:“本来还想与北辰琰玩玩,不过娘的性子等不得,而我也对此地无太大的留恋。”
君子衿点点头,抬步便走,君未染正垂着脑袋站在君未殇的身边,看起来极度的失落,见她没有跟过来,那委屈的小表情,就差要坐在地上哭了。
然而君氏两兄弟根本就不给她哭的机会,跟拎小鸡一样将人给拎了进去,贺兰音忍不住在心里替她默哀了几句,顺便点了一根蜡烛,
两条腿会不会打断她不知道,混合四打那是肯定的了。
直到兄妹三人的身影进了府邸,叶翾才牵起她的手,慢慢的往回走:“这次你想要怎样对付贺兰家?”
贺兰音:“贺兰雄占我爹爹书文混了一官半职,又深得皇室的信任,他最大的资本,无外乎就是皇帝这个靠山,如果他没有这个靠山,那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叶翾道:“直接送他下狱?”
“那有何意思,”贺兰音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贺兰武可是个奸商,一年不知要给贺兰府送多少金银珠宝,如今忽然回来了,那贺兰一家子必定满心欢喜的欢迎,我又何不趁机,送他们一份大礼?”
“何须如此麻烦?”叶翾将人揽进怀里,“直接一刀结果了不就好了。”
贺兰音翻了个白眼:“你在一旁看戏便好,放心吧,会很快的。”
叶翾淡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