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音跟君未染一路疾驰回宫的时候,等在大门口迎接的却并不是乌达兰,而是一身铁甲戎装的夜玉轩。
瞧见她从马背上下来,他双眼一亮,邪邪一笑,不怀好意的眼风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公主与殿下眷恋情深,夜半出宫幽会,怎地这会儿只有公主一个人回来了?”
未待贺兰音开口,他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瞧着她直抛媚眼:“定是那南凉太子知道乌达格多领着兵要剐了你们父女几人,所以怂了?”
贺兰音掀起眼皮看他:“既知如此,殿下还拦在这里作甚?”
夜玉轩跳下马来,根本不顾他人目光,哥俩好似的搭上她的肩膀,邪肆狂妄的凤眼一眯,暧昧无比的瞧着她:“这不是本殿担心你,怕你受委屈,又怕你始乱终弃,所以才巴巴的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么。”
贺兰音未瞧她,“未染!”
小丫头得令,小手往夜玉轩搭在贺兰音肩膀上的爪子一摸,登时夜玉轩的手背就跟中毒一样起了一层的疙瘩,针扎似的疼痛令夜玉轩怪叫一声,贺兰音阔步向里走去。
贺兰音阔步走进宫门内,身后不时的传来夜玉轩的惨叫声和君未染笑的开心的叽叽声。
她心中有事,并未察觉守卫森严的西江士兵为何没有对她进行阻拦。
乌达兰果然在殿中等她。
“皇姐,”乌达兰瞧着走进来的人影,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这是父汗传来的信,乌达格多真是糊涂!”
贺兰音快速扫了一眼,那上面除了例举了一堆乌达格多叛变的废话,剩下的就是要他们与安扎在边境的游牧兵集合,速速回归。
“一切都准备好了?”贺兰音将信装了起来,君未染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左摸摸右摸摸,满脸的不舍:“哎,别看这西江是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地方,但夜沧冥用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呐有木有?”
不与她贫嘴,乌达兰看着贺兰音道:“今夜便可以启程。”
“好,”贺兰音拧着眉头,“今天闹了那么多的事,夜沧冥应该还没有睡,乌达兰,未染,你我三人同去道个别吧。”
君未染本该摸着银器的手一顿,转头朝着贺兰音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来:“二姐姐,我并非哈亚游牧的公主,来此仅为游玩,就不去了吧。”
贺兰音也未觉有什么不对,携了乌达兰便要去夜沧冥的宫殿里,出了门的时候遇见笑嘻嘻的夜玉轩,说什么也要为他们引路。
“公主,”几人步子走的极快,保持呼吸平稳已是不易,偏重夜玉轩还有打趣的心思:“此去之后不知还有多久才能相见,公主就没有旁的话想跟我说的吗?”
贺兰音没瞧他:“殿下可有话要说?”
夜玉轩咧嘴一笑:“你我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公主亦可借此次机会向皇兄谏言,傍我西江之势,许本殿出兵,替你们平反。之后我们便可大婚,过上幸福的生活。”
贺兰音有反应了,瞥他一眼:“现在并非白日,夜殿下还是清醒些比较好。”
夜玉轩脸一沉,停下步子,冷声出口:“贺兰音!”
乌达兰瞧她一眼:“皇姐。”
贺兰音伸手打断他,转过头来迎上夜玉轩有些阴沉的眸子,他为人虽邪肆狂妄,但对待婚姻大事如此认真还是头一次,三番五次的遭遇贺兰音拒绝,已让他觉得自个儿的脸上有些无光。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本殿失礼于人前?贺兰音,你当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子,又何故撩了春水,意不负责?”
贺兰音挑了眉看他:“你不知本公主除你之外还撩了东闽公主吗?”
见他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贺兰音又笑了,嗓音低沉:“三年前中蛊若非有夜殿下相助,一定就没有今日的贺兰音,若他日殿下有难,贺兰音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不论你信不信,我此举,确实与三年前中的蛊有关。”
她语毕,便再不瞧夜玉轩一眼,转身便走乌达兰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夜玉轩瞧着她的背影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赶紧跟了上去:“逞什么能?你认识我皇兄住的寝殿?”
“多谢殿下。”
“切,你就酸吧!”
贺兰音淡笑,心里默默的对夜玉轩说了声抱歉,心下又沉了几分。
圣人这件事情若是说出来,一定会引起大乱,想借题发挥的人实在是太多,她贺兰音不敢赌。
而现下的这个世界已趋于平衡,有夜沧冥、花瑜岚、叶翾以及北辰琰坐镇力压,想来会维持一段和平。
所以找圣人的事急不得,但同样的,夜玉轩说的没错,多一个保障,哈亚便多一条退路,多一个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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