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者,便是江姓管事,站在他面前的,是叶翾。
小飞阳在一边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叶翾朝老者点头:“恩。”
江姓管事点头:“世子放心,归去之后便无归途。”
叶翾淡然道:“万事小心。”
江管事垂首,披着蓑衣的船家撑着竹杆,缓缓的远离了岸边。
小飞阳不知何时已不在他的身边,夜风拂过,一道身影轻巧的落在他的身边。
贺兰音望着已渐入夜色之中的小船,轻声道:“已安排妥当?”
江管事似乎与叶翾素有渊源,他的命,叶翾不会不管。
叶翾点头,“恩。”
白肃清与她说猎户的决定的时候,她便决定闹腾的赌一把。叫裴皓哲认为她是想去找点心馆的帐本,实际上是为了送江管事离开。
“你今日戏耍裴皓哲,他不会善罢甘休。”叶翾转过头看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的担忧,“早日搬到贤王府来好叫我安心。”
贺兰音未看他,“今日所为不是戏耍而是刺探,如果裴皓哲够聪明,汝南王府是他暂避锋芒的好去处。”
叶翾定定的瞧着她良久,温柔的握住她的手,两人站在渡口边,久久不言。
莫羽飞身落地:“世子,贺兰姗姗领着人到林将军府门前闹了,说是小姐拿了她的东西,要小姐立马交出来。”
贺兰音与叶翾对望一眼。
贺兰姗姗这个时候到林将军府是做什么?
......
此时,林将军门外。
林大将军有事进宫,林宇昕处理猎户与白肃清的事情,都未回归。
四周房屋内的百姓大多去看白肃清的笑话,除却林将军府前火光冲天,皆静悄悄一片。
贺兰姗姗怒目瞪着站在门口的母子二人:“今日我来,不是存心刁难,只要贺兰音将我东西还来,我便离去。”
温婉依旧是贤妻良母的温柔模样,面对这样的阵势也不见慌乱,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道:“音音不在府中。若她真拿了贺兰姑娘的东西,明日天一亮,我便同她一起到贺兰府前给您谢罪。”
贺兰姗姗冷笑两声:“说的倒好听,若贺兰音不承认呢?若你们与她狼狈为奸即便是收了东西也不承认呢?”
温婉轻声道:“贺兰姑娘,这里是林将军府。”
贺兰姗姗面色微白,扬高了声音:“那又如何?世人都瞧得见,我有理才会站在这里!”
“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小包子林子温抓着自家娘亲的手,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你既说音姐姐拿了你东西,可有证据?或者是有谁瞧见?”
贺兰姗姗道:“我府里的丫鬟都瞧见了!”
“那是你的丫鬟,不是天下众人的丫鬟,自然是向着你的,”林子温抿着唇,“你空口无凭就污蔑我的姐姐,待我爹爹归来,我定要向他禀报。”
温婉伸手摸了摸小奶包的头,莞尔一笑。
贺兰姗姗减门的时候,她本来可以不用出来的。但这女子竟然拿了皇上御赐给贺兰雄的令牌,府中无男子在,她作为女主人,自然要出来迎接。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搜贺兰音的院子!”贺兰姗姗提起裙角走上石阶,身后跟着的士兵也一同向前。
一直守在府门前的林家士兵皆变了脸色,自打老爷子去了战场之后,还从来没有哪个世家胆敢擅闯林将军府的。
这贺兰家的,是不打算要命了?
小奶包挣脱掉温婉的手,双臂一张,拦在贺兰姗姗的面前:“不准进!”
贺兰姗姗将令牌举到他的眼前:“我有御赐之物!见令如令皇上,你胆敢拦我,不要命了?!”
林子温拍掉她手里的令牌:“别以为我小我就不懂,这令牌分明是赐给贺兰雄大人的!你一定是偷来的!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皇上!”
贺兰姗姗气的狠狠瞪他一眼,弯腰捡起人令牌的刹那,眼中划过一道阴冷又畅快的笑意,起身之时脸上已重新摆好愤怒的模样。
恶狠狠的瞪了小奶包一眼,贺兰姗姗将令牌收入怀里,掉头就走。
然而,她刚一转头,就愣住了。
见她视线迎了过来,贺兰音朝她温柔一笑:“这不是姗姗表妹吗?来此处寻我何事?”
“姐姐!”小奶包迈着小短腿儿跑到她的身边拽住她的手,小嘴朝贺兰姗姗努了努:“这女人污蔑你偷了她的东西!趁你不在,想翻你屋子!我没同意!”
贺兰音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着看贺兰姗姗:“不知落在我这里的,是表妹的何物?”
贺兰姗姗看着她,突然笑了,脸上的怒气消失不见,转而阴冷狠戾:“你会想起来的。走!”
望着贺兰姗姗与贺兰家兵消失的背影,林子温嘟着唇道:“姐姐,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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