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肃清的衣袍沾了血,头刚刚被人狠敲了一下,直到被林宇昕绑起来,才有一丝的清醒。
小奴也被人敲晕扔在角落里,他身形瘦弱,周围又围了很多人,倒是没叫林宇昕注意到。
他方才走到这里的时候,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接着他的头便钝痛了一下瘫软在地。他倒下的时候,清楚的记得好象摸到了什么东西。
此时他顺眼望过去,眼前是一扇敞开的大门,桌子椅子都摔在了地上,凌乱不堪,似是发生过极其激烈的争斗,入目之处尽是凝固了的红色血液,厅堂中央躺着一个人。他歪着头,喉咙鲜血还在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裳。
像是被一刀割破喉咙,他手动了动,直觉有什么东西。
垂头一看,正是一把染了鲜血的利刃。
他之前觉得摸到的东西,怕就是这把匕首的刀柄。
白肃清手一颤,刀‘哐噹’一声掉到了地上。
周围人议论纷纷,嗡嗡嗡的,吵的他头异常的疼。
林宇昕站在他的面前:“听说之前你在茶馆与刘家二公子刘智发生过争斗是吗。”
死的人正是之前他所讥讽过的那个睡了百花楼小桃儿的伪君子,刘智。
白肃清抿了抿唇,“没错。”
“他书童说刘智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气,就在这里等你,谁知与你发生口角,你当场就将他杀了是吗。”
白肃清讽笑,“发生口角就杀人?林副将领这么容易信人的吗?那我若是说我是冤枉被嫁祸的,不知你可相信?”
“我来的时候,你手里拿着刀。”林宇昕拧着眉头,实际上他也不太信白肃清这个满脑子只有女人的弱男子会杀人,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要秉公处理。
“将他和尸体一起带回大理寺,送份折子到皇宫,通知白太守。”
“是。”
林宇昕将人迅速带走,凶杀现场也下令保护了起来。除了林府士兵与皇上命令,无论何人都不准放进。
叶蓁看着被拖走的白肃清,面色白了一会儿,龚力道:“小姐,可否要属下去查探一番?”
叶蓁摇了摇头:“回府。”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头也不回道:“你一会儿抽个空去告诉林宇昕我们一直跟着他这点。那辆马车驶过的时间还不足以发生这么久的争斗。”
白肃清与自己毫无关系,做到这个地步,已是她最大的极限。
龚力松了一口气,“是。”
......
茶馆内,古青鸾将针卷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递了一瓶药给苏黎:“铜箭的毒已经解了,这是治外伤的药。仔细调理三月,便可痊愈。”
贺兰音道:“若是干娘,必定只有三天。”
古青鸾转头瞪她。
她无谓耸肩,正想着要如何打发自家义兄,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人摇摇晃晃的向这里跑了过来。
她定眼瞧去,只觉来人有点儿眼熟,再细看,可不就是白肃清身边的那个小奴吗?
小奴自打跟了白肃清之后,很是注意自己的仪表,即便穿的粗布麻衣,也给他整的很是平整。
此时他衣衫凌乱,额头一处隐有血迹,还未到门前便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小姐,小姐,求您,救救公子吧。”
北城天牢近日格外热闹,贺兰音前脚刚出来,白肃清后脚又被关了进去。
不变的是,天牢的狱卒对这两人格外热情,熟门熟路的将贺兰音等人领到了白肃清的牢门前。
此时,白肃清已经换上了杀人犯才会穿的囚字牢衣,额头上缠了好几层的白纱布,叼着根稻草坐在地上,膝盖曲起,一只手搭在上面,手还跟着自己哼的小曲儿打着拍子,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杀人犯该有的觉悟。
贺兰音离他很远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皮笑肉不笑道:“看来他过的很自在。”
小奴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她的大腿:“小姐啊!我家公子心里苦啊!他其实很难过的,只不过他心大,又好强,不肯表现出来啊!”
他抹了一把泪,嚎的声嘶力竭:“公子他晕倒之前醒来之际想的都是小姐,他受了如此大的冤枉也只有小姐一人可信,小姐,奴才求您了,不要放弃我家公子啊。”
贺兰音一脚蹬开他。
这主仆两个人都一样的不要脸。
看白肃清那潇洒的模样,像是受了委屈的人吗?当她眼瞎!?
林宇昕也在牢门前,她走到他身边,阴森森道:“哥哥,你用刑了没有?”
林宇昕本来想问她跟着她过来的除了苏黎,另外两个男人是谁。闻言也一愣,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我方才进来瞧见好多洗过的刑具,怕是已很久没有见血。像杀人这样的恶劣事迹,哥哥该用刑才会让那些个恶毒心肠的人开口说真话。”
坐在牢房里的白肃清停下了小曲儿,睁开双眼直直的盯着贺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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