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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鲁国公府,祁烨让宴琨将江阮送至定国公府, 然后只身一人入宫。
王子峰跟在他身边, 小声道,“公子, 此番入宫, 想必也不会一帆风顺,公子还要万分当心。”
祁烨点头, “我知道, 只是此次事发突然,我们准备并不妥当,你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下官倒是无妨, 只是怕公子此去不能如想象中的顺利。”当今皇上是个多疑心思极重的人, 怕就怕他听信小人之言。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而且是发生在鲁国公府内的, 鲁国公又不在府内, 江瀚海自然也是要入宫的。
但江瀚海自然还是有心眼的, 谋杀皇子,这也是大罪,所以进宫前, 他先打发人去了皇太后的宫里走了一遭。
等通报到刚刚用过晚膳正打算批阅奏折的皇上时, 皇太后也已经得知了消息,所以等祁烨等人入了偏殿时, 不止皇上, 皇太后, 皇后,还有璃妃俱已在座。
璃妃看到从殿外缓缓走进来的人,手猛的抓紧了,等到祁烨越走越近,璃妃再也忍不住,踉踉跄跄的奔下来,长泪纵横,“祁儿,祁儿...”
他记忆中的母妃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眼睛很亮,笑起来很漂亮,而此时扑倒他身边的女人头上已经泛起银丝,眼角也已有了皱纹,虽然他依然能一眼认出她来,但她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岁月的苦难。
祁烨眼圈一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半天才低哑着喊出了两个字,“母亲...”
璃妃泪眼模糊的捧着祁烨的脸,不住的看着,泪水顺着她的眼角不断的滑落,“娘的儿啊,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十二年,支撑她走下来的,便是来日相见的信念,当这一日终于来临时,心中滋味可谓复杂难言。
皇帝也有些激动,一步一步走下来,行至祁烨身边,弯腰看他,声音有些颤抖,“可是祁儿?”
祁烨垂着的眸子有些幽深,缓缓抬起对上皇帝的眼睛,已是一片平静,开口唤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皇帝仔细的打量着祁烨,眼中越发惊喜,三皇子‘走丢’那年已是十三岁,虽说已过去了十几年,但是仔细看还是会找到当年的影子。
若不知他是三皇子,或许不会往这方面想,但是一旦知晓,便会越看越像。
“天祁,你就是天祁...”皇帝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眼含泪光,“你是祁儿对不对?”
祁烨伸手将璃妃扶起来,璃妃此时虽然很是激动,但已敛了情绪,转而对皇帝道,“陛下,咱们的儿子回来了。”
“三皇子?”坐在上座的皇太后突然开了口,“三皇子已经走丢了十几年,怎么能证明这就是三皇子?”
祁烨微微抬眸看过去,皇太后正目光威严的看着他。
祁烨从怀里掏出那小巧的玉牌,“这是当年父皇给儿臣的,不知父皇可还认得?”
“认得,自然认得。”皇帝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看,“朕的皇子每人都有一块的,母后,没错,这是朕的玉牌。”这个人一出现在他眼前,他便知道这是他儿子,即便没有玉牌,也错不了。
“只凭一个玉牌就能证明他是走失的三皇子?皇帝未免太过草率,皇室血脉绝不可如此冒失。”
“母后,你看看他,与当年的祁儿长得有多像。”皇帝错开一步,让皇太后将祁烨看的更清楚些。
祁烨与对上皇太后犀利的眼神,微微垂眸,皇太后打量他一番,冷冷道,“皇帝,血脉之事岂是长相所能决定的?”
不待皇帝说话,皇太后又道,“本宫倒想知道,巡城御史是如何找到这所谓的三皇子的?”
“巡城御史,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吧,朕也想知道。”
巡城御史忙跪下,“回皇上,太后的话,当时臣正在领兵巡视,行至鲁国公府外时,听到里面传来打斗之声,臣怕老国公受到伤害,于是冲了进去,便看到江大人正在围杀一个年轻公子,而此时这位年轻公子说自己是宫中走失的三皇子,臣不敢私自决定,于是便把这位公子带到了皇上面前。”
“围杀?”皇帝眉头紧蹙,看向江瀚海,“瀚海,巡城御史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为何要围杀三皇子?”
江瀚海跪倒在地,“回皇上的话,臣并不知这位公子便是当年宫里走失的三皇子,而且今日也并非如巡城御史所说臣在围杀祁公子,皇上许是不知,这位公子娶了臣的女儿,今日臣的妾室因病去世,臣的女儿回来奔丧,臣不知巡城御史为何突然闯了进来,还妄言臣在围杀三皇子,臣冤枉。”
“天祁,你娶了江大人的女儿?”皇上眉头越发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给朕说清楚。”
江瀚海看了一眼祁烨,开口,“这位祁公子所娶之人,便是臣的二女儿江阮,当年皇上曾为她与林家的三公子赐过婚。”
“江阮?”皇帝有些吃惊,“祁儿,你娶了鲁国公家的家的二小姐?”
祁烨淡淡点头,“是,儿臣是娶了江府的二小姐,今日我家娘子的母亲因病去世,我与娘子去鲁国公府奔丧,却不料江大人却让家丁将将我家娘子阻拦于门外,我家娘子跪地两个时辰,却不得而入。”
皇帝有些有些糊涂了,“瀚海,为何你不让他们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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