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 绿胭立马不满的皱皱眉,“主子,奴婢以为这个时候, 您还是离她远点吧?”
也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不然这话紫葵等人可不敢说。
柳净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然后起身走下软榻, 淡淡道:“突然间的疏离, 只会让人起疑心。”
她也想知道,这个表妹来找她做什么。
走出内殿,只见小厅里坐着一个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子, 她披着厚实的月白松花披风,小脸上带着一抹忧愁,此时手里端着茶似在沉思。
“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休息,若是缺了什么让宫女跑一趟就是。”她慢慢来到上首坐下, 发现柳媛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可见那一次的□□给她身体留下的伤害并不小,
看到她, 柳媛便放下手中的茶盏, 低下头声音有些落寞,“如今我哪还使唤的动她们呀,你禁足后,宫里的宫女也不做事了, 天天有人上门奚落我, 饭菜也全都是馊的, 就连皇后娘娘也派人说我身体不适,皇上寿辰便不必参加了。”
宫中向来不缺踩高捧低之人,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柳媛是她的表妹,此时她得罪太后被禁足,那些看不惯她的人肯定会上来踩一脚,而柳媛就是她们最好的发泄对象。
“这宫中本就是如此,你从进宫前就该想到的!“
顿了顿,她眸光一闪,又接着道:或许你觉得我有皇上的宠爱便是可以舒舒服服的享福了,但你不知这宫里不止是只有皇上,还有太后,我每日过的不比你轻松,你或许只要担心日后要怎么过下去,而我,担心的却是这条命要如何能一直保下去!”
这是柳净掏心窝子的话了,她也希望这个表妹能够看开一点,只要自己还受宠,必定不会少她一份荣华。
四目相对,柳媛红了红眼眶,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柳净低叹一声,看了眼绿胭,后者顿时有些不情愿的将其他人带下去。
直到屋内没有其他人时,她才正声道:“我知道你想侍寝,可我也实话告诉你,一旦如此,我们就是敌人,就像这个宫里永远只能有一个太后一样!”
那些太妃过的跟在冷宫里没有两样,有孩子的倒还好,若是没有子嗣,那这一辈子还是得在西院孤独终老。
就这么静了半响,柳媛才缓缓抬起头,一脸落寞的道:“我已经想开了,我姿色不是拔尖的,又没有表姐这样才艺,只求能够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就好。”
见她眼神空洞,好似真的已经绝望了一般,柳净心中有些不忍,可也知道,过多的好心只会害人害己,而且自从上次争执过后,她便知道,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上次娘亲走的匆忙,我未曾给她什么,还害的娘亲要来接济我。”柳媛红着眼,慢慢从怀中掏出海棠纹绣荷包,“这是我自己绣的,表姐能在皇上寿宴那天帮我给娘亲吗?”
突然让她送东西,柳净忍不住想阴谋化,但此时还是好心的接了过来,然后在手里打量一番,“你这针脚倒是比我的要好些。”
荷包是普通的纹绣,材质也是一般,针脚也很一般,但比她的要好些,她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人家。
“哪里,也就平日里绣一下而已,娘亲常说我这里不如别人哪里不如别人。”说到这,她忽然话声一顿,然后慢慢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就打扰表姐休息了。”
见她精神不振,柳净只能点点头,目送着她一步步离去。
这时绿胭等人也走了进来,柳净将荷包递给红璇,“看看有什么不同。”
说完,又对绿胭道:“日后我们传膳时,你也给她送去一份,这个时候能帮就帮吧,至少御膳房里的人还不敢克扣我的膳食。”
绿胭有些不情愿,但最后也只能点点头,一旁的红璇也检查好荷包递给她,“主子,这荷包并无异样。”
纵然如此,柳净还是让绿胭拿着,等宴会那天再给她好了,希望这个表妹不要让她失望。
……
长乐宫。
庭院内秋风萧瑟,一众宫女不急不缓的清扫着地上的落叶,莫名凉风吹的让人不禁打个哆嗦,但还得继续做事。
檀香四溢的内殿中寂静无声,慕云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碗走进去时,靠在软榻上的人好似在打瞌睡,手中还有一本未合拢的账簿。
“娘娘?”
她轻唤一声,软榻上的人才微微睁眼,然后将账簿扔在桌上,忍不住抬手揉着额心,“本宫已经好了,你让刘太医日后不用再开药了。”
看着她家娘娘如此疲惫的模样,慕云有些心疼,但还是坚持将药碗放在桌上,“刘太医说了,一定要把那个药吃完,不然便会复发,您还是听太医一次吧。”
瞧了眼那黑漆漆的药汁,皇后显得有些不耐烦,“本宫最讨厌这种味道,就跟那个小贱人一样,还身体不适?不过就是难以入眠而已,竟然给本宫摆了这么多年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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