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我的白月光(2/2)

“嗬!”女人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头,“……!!!?”

蛇精怎么回来了!?

行,一个裤子被解了一半,另一个pi/gu被摸着,上头还是个马上要打啵的架势。

好像……出柜了?

出了就出了。

白砚一秒恢复正常,出奇镇定地问佘晶:“你没走?”

可不是没走?先前关门声,出去的是小老板,佘晶妹子内急,留下来用了下厕所,而后有幸见证了这永生难忘的一刻。

佘晶解释完,没问其他就告辞离开。

白砚也没多说的心思,草台班子小花小草们对不该传播的事一向守口如瓶。

可裴少爷不知道啊。

裴挚把佘晶送到门口,“刚才我俩开了个玩笑,吓着你了?”

佘晶很直接:“就算不是玩笑,我也不会胡乱散播,白砚老师是我最敬重的人。”

这妹子挺敞亮。

想干的没干成,裴少爷还要继续努力。

几天后,白砚上一部戏开始宣传造势。

按最初的合同,白砚这次没多少场路演,但是基本的几个综艺还是要走一遍。

第一个综艺节目在十月初,白砚出门,裴挚自然也跟着,不仅跟着,还自愿身兼保镖助理数职。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白砚的助理生怕自己被抢饭票,才从他手上混走一箱子。

这天,他们是下午的飞机。

几千里外,黄昏时分。

电视台的几位艺人接待安排妥帖一切,早早就在他们目的地的机场等着了。

负责接待白砚的妹子对司机说:“后面车上的几位今儿有得受了。”

司机说:“可不是。接待贺玉轩那是人干的事儿?我去年干过一次,到现在都没忘。还是白砚好应付些。”

他们分手的原因是不合适。别说这三字大而化之且轻飘飘。

在一起除了上chuang其他哪哪都感觉不适。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又不是找pao友。

其中诸多细节,白砚如今已经不想再提。总之一句话,他跟裴挚分手前的那大半年,他没一天过得愉快。

趋利避凶是人的本性,所以,时隔经年,裴挚以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白砚内心还真没任何正面波动。

他甚至吃不准,今晚这鸿门宴到底是冲着仇安平还是冲着他。毕竟,六年前,他跟裴挚分手分得挺难看。

难看到哪个程度?

他在私奔路上跟裴挚说分手,裴挚被家里人抓回去关了一阵,没服气,某天大清早像个幽灵似的从他窗口冒出个头说:“我想明白了,咱俩死都得死在一起。”他当时受到惊吓,十分干脆利落地给了一个字,滚。

不怪白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裴挚。

他跟裴挚是一块儿长大的,自然明白裴少爷的几大特质,第一,敢跟天王老子叫板,第二,什么事儿都能拿来玩,第三,但凡想做的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哦,还有第四,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回到鸿门宴现场。

不按常理出牌的裴挚就坐在白砚身边。虽然一副痞子坐姿,但白T恤、半腿牛仔裤加运动鞋的打扮还真挺像个爽朗无害的大男孩。

从白砚进屋起,他眼神就停在一个方向没变过,健康的古铜肤色把眼白衬得越发白,充满期待地冲着白砚瞧,让人想忽略都不成。

白砚也算是尽力让自己冷静了,眼下的情况,无非明确裴挚的目的和他的目的。

裴挚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意外可以有,节奏不能乱。

可能是他沉默太久,裴挚手里的烟在指头间又倒了几个圈,“他得罪了咱俩,你说怎么收拾他,咱们就怎么收拾他。”

仇安平还一脸苍白地站在他们俩跟前。

白砚眼珠子这才朝裴挚转过去,“他得罪你?”顺便瞟了下裴挚手里的烟。

裴挚抽空飞快斜仇安平一眼,“可不是,他勾引我。”顺手就把烟给扔了。

白砚问:“成了?”

裴挚立刻严肃交待,“那不能,我连衣角都没让他碰着。”

白砚突然一声冷叱:“道歉!”

语气相当嫌恶,显然是冲着仇安平的,可这猝不及防的变脸,就连裴挚都猛地一怔。

突如其来的安静。

仇安平已然明白状况,好半天,勉强一笑,“裴先生,我们可能有些误会,有什么……”

白砚声色俱厉:“诚意呢?!”

仇安平惊得一颤:“对不起我错了!”

记住,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爸爸!白砚气还是不顺。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节奏的主导权全在他手上,不要脸面的东西已经完全没有脸面可言了。

他又问裴挚,“让他给你斟杯茶?”

裴挚睁大眼睛望了白砚好一会儿。

今儿明明是他来替白砚出气,现在变成让姓仇的跟他说对不起了?有意思。

不过看白砚这意思是不想跟姓仇的一般见识了,他冲着仇安平说:“行了,滚吧。”

仇安平是用什么姿势滚出去的,裴挚已经没心思关注了,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他这么久没见他哥,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多正常的事儿?

这世上怎么会有白砚这种人?长得好看勾人就算了,还那么心善那么厚道。仙子下凡也就这样了吧。以前他俩在一块那会儿,他总惹白砚生气,白砚不高兴了也就是话少不理人,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撒个娇卖几句好每次都能混过去。他哥就是性子太柔和,以前是,现在也是,对姓仇的这种货色都想放一马。

他当时那么浑,他哥就连最后赶他走的那声“滚”都说得悲痛欲绝。

就这水晶心肝,在娱乐圈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

白砚被盯得挺不舒服,忍三分钟已经是极限,很快起身告辞,“既然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裴挚只是用眼神黏他,不置可否。片刻,站起来,脚迈到他跟前,手揣裤兜,低头又盯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行!明天签合同,别忘了。”

白砚挺讨厌被人俯视,但站着没动,“今天的事,多谢你。”

谢个头!仇安平固然作死,可没裴少爷下套,换角这出闹剧根本不会发生。

清爽无害的大男孩?不存在的。

眼前只有个闯进成人世界,强迫一帮子大人按自己规则游戏的小魔星。

所以后面这句才是重点,白砚多留了个心眼,“明天签合同,有什么附加条件?”

裴挚忽然笑了,笑得特别阳光也特别灿烂,但眼色渐深。

片刻后毅然决然地摇头,“没有!”

待笑意缓缓散去,他无比郑重也无比正气地点了下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就像个五好青年似的。

白砚是自己驱车回家的,跑到半路,干脆把车停在湖滨歇了会儿。

车窗全开了,可湖畔夜风居然也夹裹了一股燥气,胸口梗着的那口气就是散不出来下不去。他几下猛抽完了一支烟。

白砚真是极端厌恶九月。

九月,夏热未散,秋燥已至。

每到这个时节,那种奇怪的失序感,总是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格外不顺眼。

或许真是周围不顺眼的人太多,上天垂怜白砚,次日,这个城市迎来了这年的第一场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