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凭什么?
如今十九天的仙军皆这么想!
他们都是如今大仙界的精锐仙军,隶属三大仙王麾下,南征北战,不知经历多少战火,向来都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是如今一入十九天,便遭魔物袭击,死伤惨重,更有不知多少同袍被魔物浸染,直接堕化成了怪物,被同伴含泪忍重的杀掉,其间损失难以计数,而这一切的起源,不就是因为有人在这十九天之内藏下了这等邪恶的魔息与魔物所导致?
太皇天那位高高在上,没有人不敬重。
虽然如今随着时间流逝,太皇天那位的传说,也已渐渐被人遗忘,但对大仙界的修行者来说,对太皇天的敬畏与尊重已深入心底,太皇天出来的仙诏,大仙界之内无人敢不遵从!
可若是别的也就罢了,你居然让我们退出十九天?
难道要放任这些魔息与魔物图谋不轨?
哪怕是太皇天出来的仙诏,我等也要问你一声:凭什么?
……
……
十九天内,偌大仙军气机显得有些压抑了起来,人人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想着那一道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不合理的仙诏!
而在十九天黑海之上的小岛上,那灰发老妪,则是露出了一抹冷嘲。
分明这偌大仙军都是朝着她来的,但她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像是一个看戏的人。
而三大仙王在这时候也神情平静,内心绷紧。
他们乃是一众仙军之首,可在这时候,谁也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反而只是平静的立身于此,静静的感受着自己身后偌大仙军之中压抑的怒意与暗流,静静看着这事态的发展!
“凭什么?”
“对啊,便是太皇天圣尊,也不该下这等无理的仙诏!”
“十九天内暗藏魔息,其祸可怖,圣尊难道不知道?”
“……”
“……”
随着一声“凭什么”响起,越来越多的人义愤填涌,愤然大喝了起来,太皇天的圣尊当然可怕,可是法不责众,当有人开始带了头时,便有更多人跟上了,他们愤怒无比,气机压抑,满心委屈,像是一条条小溪汇聚成了河流,都大声向着那太皇天来的仙使喝问……
“嗯?”
听得一众仙军如此大喝,那位执诏而来的青衣童儿微微皱眉,目光向下扫了过来。
哪怕他只是一个小小童儿,如今微生不满,也似有无形的压力,目光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下意识低下了头去,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但那内心压抑的怒火,显然也没这么容易消去。
“凭什么?”
那童儿的目光最后落到了三位仙王的身上,三位仙王都没有抬头看他,皆眼观鼻,鼻观心,但无疑,他们也知道那童儿的话是对他们说的:“圣尊知道你们会问,所以提前嘱咐了我回答你们,你们谁都没有资格过问这里的事情,也没有资格对这个人做什么,因为她虽然是转生之身,对大仙界与天元的功劳却远远大过了你们,万载之前,若没有她瓦解天外天,天元便早已彻底崩溃,哪里还有如今的大仙界,又哪里还有你们来聒噪的机会?”
灰发老妪听得了这话,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出神。
而三方仙王里面,那位归神仙王,在这时候则是目光微冷。
在三位仙王身后,那偌大仙军也皆是微微一乱。
如今距离万载之前的事太过久远了,久远到许多细节都已经被人遗忘,他们这些人,更是有大部分都是在那一场浩劫过去之后近万年才出生的,连那场浩劫对他们来说都遥远的不够真实,更何况是那一场浩劫之中的某些细节?可毕竟这话是青衣童儿代太皇天圣尊说出来的,他们也下意识的不敢去怀疑,像是一下子亏了道理,鼓噪之声登时小了许多……
“万年之前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了……”
眼见得一众仙军,气势似有混乱低靡之兆,在这一方仙军里,也有一些早就安排好的修士越众而出,一派仙风道骨,大义为先的模样,向着那青衣童儿大声道:“还请圣尊明鉴,就算此人曾对我大仙界有功,但她毕竟是转生之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她还收敛了这么多魔息在此,更是可怕至极,誓问大仙界亿亿生灵为重,谁又能忽视了这件事?”
他这一番话,又立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话着实说进了不少人的心坎里!
对啊!
或许圣尊说的是事实,这老妪曾经对大仙界有功,但她毕竟不是人啊!
再大的功臣,也不能留在九天十地,万一因此生出某些变故,结果谁能承担?
一旦浩劫再临,遭殃的可是整个九天十地啊!
“浩然兄说的不错,大局为重,绝不可放任十九天在此……”
“功归功,过归过,再大的功劳,也不能让这十九天成为大仙界悬顶之剑啊……”
“看样子这件事圣尊早就知晓,难道不该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
“……”
众怒再起,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黑暗魔息的恐惧仍然烙印在了每一个大仙界修行者心里,万载之前的功劳根本抵消不了这种恐惧,甚至万载之前的功劳在很多人眼里根本就不算功劳,见有人带了头,便有无数的声音大喝了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已经想到,既然太皇天那位圣尊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诸天都是由他来分封的,那是不是说这些都是他来安排的,他留下魔息究竟是何用意?
“尔等胆敢对圣尊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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