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看似精明却依旧为感情所累的女人,将会是他手中一个很大的筹码。
赵若飞无心理会身边的男子在打什么主意,因为她根本逃不掉,于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盯着有些不同寻常的南郡,似乎发现了某些端倪,因为她看到那些原本不应该出现火光的地方,似乎有人影在层层移动。
而与此同时,异姓侯府中,酒过三巡,所有的人都有了些微醉意,包括异姓侯和罗晋,而那些前来参加婚宴的百姓们,和南郡城内其他有名望的乡绅望族,也都迷迷糊糊,言语间已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紧接着,有一个人快步走到罗晋的身边,附过身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却见罗晋微微点头,朝着那人努嘴示意,而后那人恭敬地退下。
就在那人离开后不久,整个异姓侯府中宴席上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放下杯子,眼前迷蒙,有的人甚至将酒杯摔在地上,脑袋一歪,便昏了过去。
随着这些人接二连三地昏倒,罗晋嘴角边的笑意更甚,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即转头看着异姓侯,因为按照时间算,异姓侯体内的药性,也快要发作了。
“怎么?以为我会像那些人一样,喝下你准备的药酒,然后晕过去?”异姓侯见客人都倒下的差不多了,只剩自己和罗晋,便开口问着。
罗晋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异,诧异道:“您都知道了?”
“你忽然间要和赵姑娘成亲,我便心中有疑惑,你不是那种急躁的人,对赵姑娘也还未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可是你的表现却像在告诉我,你有别的打算。”异姓侯说道,“也许和赵姑娘成亲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是也许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你表现的太过急躁了。”
“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这三天,不过也是配合我在演戏而已,照这么说,不仅父亲没有喝下我准备的药酒,就连那些士兵,他们也没有喝下去,是吗?”罗晋问道。
“不错,我已经将你准备的酒都调换了,他们喝下去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酒。”异姓侯说道。
“可是侯爷却忘记了,这府中还有无数高人,比如擅长医毒的怀瑾,还有握瑜。”忽然间,楼惜玉的声音响起,如此说着,“即便侯爷将那些酒调换,也无济于事,因为那些酒中,也一样被下了蒙汗药。”
“是吗?可是你们怎么就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能成功呢?要知道,南郡之所以这么固若金汤,这么多年来从未放敌人越雷池一步,不知是因为南郡有强大的防守,而是因为南郡还有一支永远不为人知的精锐之师。”
随着异姓侯话音落下,异姓侯府外便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楼惜玉和罗晋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知道外面已经被人包围了,可是楼惜玉的兵马还在距离异姓侯府更远的地方。
“父亲,得罪了。”罗晋说完这话,便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对异姓侯动手。
“启禀侯爷,皇上有请。”握瑜的声音忽然出现,阻止了罗晋的动作,却如此对异姓侯说着。
“皇上?”异姓侯有些诧异,现在这种局面,明显是自家儿子借着成亲的名义,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整个南郡送人,而他没有忘记,这场婚事也经过皇上的同意。
他不宜离开,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调动那支军队,也没有人能稳住南郡的大局,可是……皇上传召,而且如今皇上身受重伤,他身为臣子,不能不去。
想到这里,异姓侯冷冷的看了罗晋一眼,似乎在让罗晋不要冲动,于是便跟在握瑜的身后,朝着萧逸住的地方走去。
当异姓侯的身影离开的那一刻,罗晋和楼惜玉同时下令,一个拿着从异姓侯那里刚才顺手牵羊拿来的腰牌,去了门口,让包围着异姓侯府的那支军队撤退,而楼惜玉则趁此机会,将手中的信号弹升上天空。
一切都在暗夜中进行,南郡的人们还沉浸在醉生梦死中时,南郡便悄然无声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远处高楼上的赵若飞眼中露出惊异的神情,出身将门世家,她自然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只是她没有想到,罗晋竟然真的利用了这场婚礼,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她的失踪。
“怎么样?看到了吧?今夜,你注定不会成为罗晋的新娘,因为他的心思,都在颠覆南郡这件事上,即便你没有被我带走,你也只能独守空闺,而且……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还得你担着。”黑衣人向赵若飞解释着这件事情的真相。
他每说一句话,赵若飞的心里便冷了一分,等他说完时,赵若飞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真相。
虽然她也很想自己的父亲早日拿下南郡,早日攻下凝月,然后安定下来,不用背负着叛国将领的身份这样虚耗着,但是她没有想到,罗晋会利用他们的婚礼,给南郡所有的士兵都下药,让他们毫无抵抗之力,然后让南郡轻而易举地落在天星国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