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靖得令,在顾延昭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命令禁军一拥而上,将顾延昭绑了起来,让他动弹不得。
“皇上,不知微臣犯了何错,皇上要拿下微臣?”顾延昭看着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于是开口问着。
他的武功虽高,可是不能在萧凌面前大打出手,否则的话,一条御前失宜之罪就够他受的,更不用说其他的罪名。所以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不是挣脱束缚,而是把萧凌这么做的原因问清楚。
“秦喜,念给他听听。”萧凌闻言,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那份协议丢到秦喜的手上,说着。
秦喜领了旨,展开那张纸,便对着顾延昭念了起来。
当秦喜念出的开头几个字的时候,顾延昭便脸色煞白,眼神中露出惊恐,秦喜继续念下去,顾延昭的表情便从最初的惊慌变成了死寂,一副颓废的样子,似乎已经认命。
秦喜念的内容,正是他和南疆摄政王达成的条条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地说明了他和南疆摄政王的交易,他助南疆摄政王登上南疆皇位,而南疆摄政王则帮他建立军功,一步步爬到最高的位置。
“听清楚了吗?”萧凌问着,然后再次开口,“朕说要试探逸王和逸王妃是不是有问题,你就自告奋勇说要给朕出谋划策,将南疆女皇和逸王勾结的事情栽到他们身上,朕以为你是为朕考虑,却没想到,你包藏祸心。”
“微臣知罪,不过微臣此举,并无损凝月国力,反而有助于我凝月声威啊——”顾延昭先是认罪,而后辩解着。
“有助于我凝月声威?难道我凝月的声威,是靠你顾将军才能撑起来的吗?”萧凌听了这话,显然比刚才更加愤怒,“你都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你还想让朕怎么相信你?想借此事,让朕出兵灭了南疆女皇的势力,顺便助你将南疆摄政王推上皇位,是吗?”
顾延昭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南疆摄政王之间的协议会落到萧凌的手中,更加没有想到萧凌在顷刻间就洞悉了他的心思,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上,微臣知罪,还请皇上念在微臣这么多年跟随皇上,南征北战的份上,对微臣从轻发落,微臣愿痛改前非,马革裹尸,以报皇恩。”半晌之后,顾延昭如此开口,向萧凌求情。
“朕不杀你,因为杀了你,世人会说朕不辨是非,杀了刚刚为国立功的大将军,可是朕也容不得有人算计朕。”萧凌开口说道,“你错就错在妄图利用皇权来实现自己的野心,朕不能轻饶你,否则何以让那些大臣们臣服?”
顾延昭听了萧凌的话,这才恍然明白,他的错并非错在和南疆摄政王有协议,而是错在瞒着萧凌和南疆摄政王有协议;并非错在想借助南疆的内乱实现自己的军功,而是错在洞悉了萧凌要利用南疆内乱做点什么的心思。
南疆女皇和摄政王夺权,萧凌必定不甘心放弃这个机会,一定会从中掺和一脚,到时候自有他顾延昭立功的机会,可是他提前做了准备也就罢了,还瞒着萧凌,企图利用萧凌的想法,这就大错特错。
“来人,传旨,顾延昭勾结南疆,图谋不轨,罪无可恕,理应处斩,然朕念其在军中多年,劳苦功高,故饶其不死,收回敕造将军府,贬为庶民,发配从军。”
萧凌的旨意下来,立刻传遍了六宫,这个刚立下赫赫战功回来没多久的将军,不过旦夕之间,便从天上掉落地下,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这一刻便已经是一无所有的庶民。
章靖听从萧凌的命令,将顾延昭带下去暂且关进天牢,准备过几天押送出京,发配从军,消息从龙宸宫传到紫烟宫的时候,顾嫚如大惊失色,当即摔碎了一个茶杯,站起身便要去龙宸宫向皇上求情。
“皇贵妃娘娘驾到——”忽然间,外面传来一声通报,让顾嫚如安静下来。
沈碧环进了紫烟宫,眼神从地上的茶杯碎片上扫过,看着顾嫚如,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你哥哥自作聪明,得罪了皇上,现在被贬为庶民,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将军了。顾嫚如,我们俩自进宫以来,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过,到现在,沈家没了,你哥哥丢了官,不过也是同病相怜罢了。”
“谁跟你同病相怜?我不像你,出卖自己的家人换取荣华富贵,你也好意思在这皇贵妃的位置上坐的心安理得?”顾嫚如一改在萧凌面前的大方得体,对着沈碧环反唇相讥。
“你说的对,我们并不同病相怜,至少我还是皇贵妃,就算你见到我,也得乖乖叫我一声娘娘。”沈碧环有些嚣张地说着,那挑衅的语气让顾嫚如一阵火大。
顾嫚如狠狠地盯着沈碧环,若不是叶夕和文琴拉着,若不是她尚有一丝理智残存,知道她若是现在顶撞沈碧环就是以下犯上,恐怕她早已对沈碧环挥剑相向,将沈碧环杀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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