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陈登,就任广陵太守,便移治射阳。明赏罚,重威治,徙吏民,令废弛吏治,为之一振。坐拥射陂屯粮,下扼淮水海口。又远距长江,深入腹地。进退自如,足可自守。
且屡败六雄之袁术。陈元龙名声大噪。又居高位,公车征辟诸多州中名士,为其所用。如陈矫,字季弼,广陵东阳人。本姓刘,因过继母族而改姓陈。被广陵太守陈登,请为功曹。
更加为典农校尉多年,厚积薄发,一郡大治。
宾主落座,麋竺遂道明来意。
“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东平长者张孟卓,提醒陈宫“妙计需防文若”。陈宫一笑了之,眉宇间,似别有深意。陈元龙,忽灵光一现:“好一记,反·假道灭虢。”
“元龙,何不明示。”麋竺求问。
“子仲可知,何人为‘虢’?”陈元龙,不答反问。
“自是,曹孟德。”麋竺脱口而出。
陈元龙,摇头一笑:“子仲,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也。”
“其二何来?”麋竺追问。
陈元龙又反问:“子仲可知,‘虢’之所出。”
“‘虢’出自姬姓。(周)文王之弟、武王叔父,虢仲,封于东虢;虢叔封于西虢,子孙遂以虢为氏。”
“正是东西‘二虢’也。”陈元龙答曰。
麋竺闻弦歌而知雅意:“莫非,曹孟德,只是二虢之一。”
“然也。”陈元龙语出惊人:“陈公台,志在二虢。此乃,离间之计也。”
麋竺略作思量,这便幡然醒悟:“离间二虢,是也。”
陈元龙,言之凿凿:“孟德,多疑。”
倍思前后。麋竺不禁拭汗言道:“陈公台,智多人畏,敬而远之也。”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欲为千金之裘而令狐谋其皮”,不啻自寻死路也。我等赤诚君子,当少与陈宫往来。
甄都,安集将军董承府。
比起从兄董重,勋贵位高。被曹党暗中窥视,事无巨细,无有疏漏。董承不过安集将军,位在九卿之下。与之往来,皆是些卑官下吏,不入流之徒。故为曹党所轻。
安集将军董承、偏将军王服、侍中种辑、太医令张奉、议郎吴硕,五人齐聚内室。饮酒作乐,通宵达旦。丝竹之声,靡靡之音,隔墙远闻。
清流名士,拂袖而去。才子佳人,掩面遁走。董承并一众狐朋狗友,朝野上下,臭不可闻。
岂料纸醉金迷,皆为掩人耳目。内室之中,五人正襟危坐,正商讨诛曹大计。
五人与其说,“位卑不忘忧国”。不若言,欲成大事以博功名。五人皆籍籍无名,碌碌无为。从龙、劝进,位卑言轻,触不可及。然,密谋诛贼清君,当可触及。尤其见不其侯伏完,不过夫妇二人,家门六子一女。趁三月上巳,行瞒天过海。险劫天子上洛,陷曹氏父子,万劫不复。
若非王太师社稷纯臣,卑不谋尊。何来今日,曹孟德尸位素餐,高居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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