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杨思及此,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司马艳儿,司马艳儿急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天聋地哑的模样。
而就在四个人唇枪舌战时,画舫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肖飞杨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如今看看时辰,大约也是最精彩的好戏要上演的时候了。
果然,没一会儿,苏尚书和夫人双双出现在了船舱之中,苏尚书一眼看到屋中情形,顿时心脏狂跳,而苏夫人则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的救治苏夫人,如此一来,请大夫的请大夫,安置房间的安置房间,一时间热闹非凡,而那些出去请大夫的小厮也不省事,一边跑一边逢人就宣传,说苏公子和司马艳儿在画舫里不清不楚的过了一夜,司马若兰一大早就来捉Jian,九王震怒,苏尚书夫人吓破了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半个皇城都知道了这件事。
百姓们骨髓里的八卦因子顿时再度被激活,大家议论纷纷,开始刨根挖底,渐渐将司马艳儿之前,大家早已遗忘的痴傻事情也翻出来说了。
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苏亦承和司马若兰都大呼冤枉,说那一夜其实苏亦承喝醉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大家却总觉得苏亦承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苏家越是辩白,却越描越黑,而当事人之一的肖飞杨却一直没有表态,他高深莫测的沉默,让大家更是忍不住的猜测九殿下的心思和皇家的心思。
至于司马艳儿,本来这件事就是她一手策划,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是几个人当中最为淡定的一个,从出事至今,她都闭门不出,独自一人在府中看书弄花,过得异常悠闲。
肖飞杨和司马艳儿的悠闲,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苏尚书当日便被皇上召见进宫,据说那一日皇上紧闭书房,君臣俩人在屋内谈了许久,然后苏尚书汗透重衣,脚步虚浮的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紧接着,宫内就传了圣旨,苏尚书罚奉半年,苏亦承闭门思过,最惨的莫过于云娘,画舫被查封。
幸好这一切都在司马艳儿的意料之中,故而肖飞杨一早就已经安排好,给了云娘和那些姑娘们一大笔安置费,也免了她们日日在风尘中打滚。
皇上的圣旨一下,立刻引发了百姓更多的猜测。
有的说皇上这样是顾忌皇家颜面,所以才只是罚奉而不是诛九族,而另一部分人却在猜想,皇家是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所以,画舫那一夜,必定没有什么事发生。
大家各执一词,渐渐在民间衍生出了更多的版本。
而司马艳儿却知道,这些版本,皇上是绝对一个都不会相信的。
皇上聪慧过人,自然看得出这件事的蹊跷之处,一是苏亦承向来自负胆小,绝对没有胆子约见自己,而自己的脾气皇上也知道,更没可能会在大婚前夕和苏亦承见面,何况,当年退婚的内幕,皇上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对苏亦承还余情未了。
所以,这件事到最后,皇上只会得出一个结论——有内情。
而这个内情和真相,皇上却永远也不会知道,以为内司马艳儿和肖飞杨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司马艳儿对皇上的反应没有太在意,她和肖飞杨在意的是宫中那位皇后的反应,她似是极为谨慎小心,频频在皇上跟前打探消息,摸清了皇上的想法,直到此事过后五日,她才和皇上提及了柳贵妃,不过,她也仅仅是一提而已。
司马艳儿正在琢磨,自己都卖了那么大一个漏洞,甚至不惜让人在‘食为天’开始翻自己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出来诋毁自己了,怎么皇后还没有动静时,宫中来了位公公,说是太后有请。
司马艳儿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最先要见自己的,竟然不是皇后,而是皇太后。
司马艳儿略微思量了片刻,立刻整了整衣裳跟着公公进了宫。
皇太后依然和往常一样斜倚在塌上,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像往日一样见司马艳儿进来便热情的直起身子招呼司马艳儿,而是闭目假寐,放佛没有见到司马艳儿。
司马艳儿也不急不燥,安静的跪在太后跟前,太后的宫中燃了檀香,香气淡然,越发让司马艳儿一颗心安静了下来。
过来半个时辰,太后这才满意的睁开眼睛,见司马艳儿跪在地上,低低怒斥道:“怎么司马艳儿来了也不告诉哀家?”
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刻告罪,司马艳儿却含笑道:“太后一向头痛,难得好眠,司马艳儿和嬷嬷都心疼太后,不敢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