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道,梁如有了性命之忧,多亏童国老鼎力相助,肖猛全力相帮,心下才稍有平静。
却说童国老,敢忙进宫求见童皇后。后宫太监知道国老来了,知其身上有圣上所赐进宫之金牌,皇后专权后宫得罪不起,便赶忙通报。片刻,便已来到女儿皇后童瑞花面前。
皇后见其父夜间到此,知道不妙,必有事情,便道:“爹爹为何此时来访,虽是有圣上金牌在手,亦是不合礼数,若让人抓了把柄,却是不好。”
童国老道:“事情急矣,我才想此下策。”
“何事如此着急?”
“我儿,那夏王忠义之事,在西南守着半壁江山,如今势大,得罪了皇帝,已是死罪。我与夏王世交,若我儿出力,撺掇皇帝,能否救他一命?”
“这……”瑞花却犯了愁,道:“自皇帝登基已来,儿常听得说起此事,有时为此事半夜辗转反侧,一宿未眠亦是有得。女儿常劝之,未得奏效,想是恨夏王已入骨,必除之为后快。我一后宫之人,哪能管得这样大事?”
童国老唉声叹气,道:“看来事已无法挽回。”
瑞花道:“我会想个想法子,撺掇皇帝,但是否奏效,就不得而知了,我父女二人,亦得自保,为这夏王毁我半生辛苦也是万万不可。”
童国老道:“若真如此,女儿却是帮为父大忙。还有一事,这夏王还有一子,名唤梁如,若实在无法救得夏王,可否用计让他放其生路?”
瑞花听了此事,却深思起来,片刻之后,道:“这事,我却应用尽全力也得帮他。”
童国老道:“女儿这是难道是想……?”
“爹爹你也应知我意思。现在太子梁至,乃是前皇后郭子玲的儿子,生性懦弱无能,但已立储,又被毕家揽入其势力之中。陛下又无其他子嗣,想来梁至今后成了君王,对毕家十分有利。毕家虽与我家尚无瓜葛,但非心腹,看这意思,久后必有仇隙。我现年已三十有五,未生得一子。御医均不能治得。我却知道先帝真宗之时,有一著名御医名唤乔雪西,人送绰号“全科南医神”,听说治这不孕却有奇效。但早年被害出宫,天下之大,你我兄妹寻了几年都寻不得,乃是与这龙胎无缘罢了。想我瑞花再过几年,芳容渐毁,人老珠黄,但凡有心机之美丽女子,都可取代于我。若不得圣上之恩宠,咱童家富贵权势便走到了头。在这朝堂之上,虽有像左都御史方定海这般与我家实心相待之人,但亦是太少。这梁如真有大器之才,我若救了他,乃是危难之中救其性命,才见真情。真的争了储位,必对我童家感恩戴德。故扶值一储君,对我童家大有可为。”
“女儿所言极是,那你便自行处置则个。”
瑞花听了父亲所言,自去筹划去了。
深夜亥时,成宗回皇后处就寝。童后与众宫人迎接。成宗昨日受了夏王之气,今日奏章又多,熬至深夜方批阅完成。也是累了,便不答话,径直上了龙榻,倒头便睡。
皇后瑞花道:“陛下,我今番收拾旧物,发现一对幼儿衣裳,甚是可爱,想来是陛下小时穿过,现拿来与你看看。”
成宗道:“天色已晚,明日再看不迟。”
皇后里哪肯依,径直取了旧物,来到榻前。成宗见乃是两件小龙形暗花图纹团龙袍,制作精美上成。虽是年代久远,但历久弥新。
皇后道:“这两件都是陛下的?”
成宗细细看看,道:“这大一些的才是朕的,小一些的乃是我弟梁真的,那时我与梁真均不到十岁,同母所生,止我两人最好。便是遇到其他皇子欺负,亦是我俩商量对策。”
想到年幼之时,成宗不免又触动心事,想那时兄弟二人,亲密无间。反到大了,心思也多了起来,竟和自己抢起皇位来。人之变,实不能控也。莫说我这皇权,乃世间最大权力之极。便是在这民间,毫无权势之小民,兄弟、姊妹、同宗之间,为一二处房产、田地,哪个不是闹得不是你死我活。平时相见,亲如一家,但沾个“钱”字,便都忘了祖宗,六亲不认了。想来这世间,本无亲情,全凭法度秩序,我欲实施“新政”,便是想从这皇家打破这任人唯亲之旧历,以严刑酷法惩治这些贪官、刁民,还人间一个清清白白的世道,重塑我中原上古雄风。无奈这最大障碍竟是至亲兄弟。可叹在这世间之中,再无其他可依靠之人,朕道真是个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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