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盖伦,现在应该叫长河号。在长水号的炮击下损失了前桅的中桅,主桅的上桅,各横桁也多有破损。幸好长水号是占据下风位炮击,击毁的都是些帆索,船身倒是没有被命中。海盗们指挥俘虏简单修补了露天甲板舷墙几处破损的位置,用备用船材勉强竖起几面风帆。
暴风号上的船员拆下复仇号上的火炮和金属部件,搬走能用的弹药和帆布等物资,点燃了复仇号的船身。
失去座舰的科林伍德换乘到长水号。海盗们排列在长水号的登舷梯上,拉住登舷梯上的绳索,用自己肃立的身体作为科林伍德登舰的扶手。
陈守序站在船舷边,伸手扶起科林伍德,在科林伍德踏上长水号甲板的那一刻,乐师奏起《胜利属于我们》(La Victoire est à Nous !)。
陈守序微笑道,“他们迎接你,就像迎接海军舰队的提督。”
科林伍德有些惭愧,“对不起,我丢了一艘船。”
“可你让我们拥有了长河号!”在这首来自拿破仑时代的激昂军乐声中,陈守序摘下船长帽,“胜利万岁,科林伍德船长万岁!”
“万岁!万岁!”跟随着乐点和陈守序挥舞军帽的节奏,海盗们三呼万岁。
科林伍德神色激动,胜利的美酒是如此甘甜。
陈守序和科林伍德进了艉楼,他看向科林伍德受伤的手臂,“我已经让斯特林接管了长河号。你先在长水号上出任我的大副,等伤养好后,我们再弄一艘大船,你继续当船长。”
“好的,守序船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长河号需要进一步修理,我们必须离开牙买加。”桌上摊着海图,陈守序用手指戳在伊斯帕尼奥拉岛外的桌面,“在这里,海图上没有标出的地方,有一处隐蔽的海湾。”
陈守序记得,去年也是与葡萄牙人的亚哈特船战斗后,威廉在附近不远处提供了一座隐蔽的锚地,他当时记下了锚地的纬度和经度。
长水号领航,长河号蹒跚跟上,舰队慢速靠近了目的地。入口的航道太窄,像以前一样,战舰收起风帆,放下长艇。水手们用桨船将船只牵引入港。
舰队驶过遮挡海湾的礁岛,水手们吃惊地发现海湾内已经有一艘三桅战舰。船上引起一阵骚动,现在的长水号自身没有动力,很多水手还在长艇上划桨,行驶在狭窄的航道中,位置十分尴尬。
科林伍德单手举着望远镜,“大意了,应该先派艘小艇侦查海湾。幸好那艘战舰也没有升帆。”
陈守序越看这艘船越熟悉,他忽然笑了,“这是一艘老熟人的船。”
暴风号早前从女妖号上承接的团队还有23人健在,现在他们的职位都比较高了,这会都在岗位上。甲板上的水手没人认出来。
雷加有些不确定,“是拉斐尔号和马尔蒙船长?”
“鸢尾花装饰的王冠骷髅旗,就是他了。”陈守序点点头,命令露天甲板炮火控官艾略特,“装填火药,鸣礼炮12响。”
拉斐尔号遍布弹孔,桅桁与索具也多有破损,船身上满是战斗的痕迹。鲜血在船身上结痂,将黄色的涂装浸染地斑斑驳驳。拉斐尔号可能也没想到会在这个隐蔽的锚地遭遇外人,甲板上有几个水手零落地奔向炮位。长水号比拉斐尔号吨位更重,实力差距本就有些大,当长河号的船影从长水号身后出现,拉斐尔号上的海盗快要崩溃了。两艘盖伦战舰,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当第三艘船暴风号露出船影,拉斐尔号的海盗们已经绝望。
就在此时,长水号打响了舷侧炮,只见硝烟不见炮弹。长水号派出了一艘长艇驶向拉斐尔号,雷加作为陈守序的使者,被派去与拉斐尔号联络。
陈守序指挥舰队通过航道后,另选了一处深水区域停泊。
雷加回来,也带来了拉斐尔号的情况,“船长,拉斐尔号看样子经过了一次惨烈的战斗。船上的水手只剩下40多人。很多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见到马尔蒙了?”
“是的,马尔蒙船长现在状况很不好。”
陈守序有很多问题想知道答案,他安排科林伍德留守指挥舰队,带上十几人乘长艇登上了拉斐尔号。
正如雷加说的,拉斐尔号的水手衣衫褴褛,脸色憔悴,醉倒在甲板上说着胡话。陈守序径直走进艉楼的船长室,马尔蒙坐在椅子上,头上裹着纱布,胡子拉渣,手中攥着只剩下一点残液的酒瓶。
马尔蒙扶着航海桌,挣扎着站起来,他上下打量了陈守序几遍,“想不到啊,这才大半年不见,你真的成为船长了。外面那只舰队是你带来的?”
“是我的舰队。我带他们回来与西班牙人作战的。”
马尔蒙用双手在脸上抹了抹,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好强大的舰队。可惜啊,你要是早几天赶到,这一切都会是另外的样子。”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马尔蒙惨笑,“败了。你应该能看到,我们遭受了惨重的失败。”
“慢慢说。”陈守序倒了一杯水递给马尔蒙。
马尔蒙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缓缓说道,“你应该听说了托尔图加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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