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冷冽的声音，说不上来什么情绪。
温小雅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罢了。
假的吧，一切都是假的。
她没有收到那样恶心的快递包裹，没有去找快递公司，没有碰到莫少花，没有听说裴翌哥哥死了。
是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顺着眼角流到头发里的眼泪是真的，心痛得不能呼吸的感觉是真的。
林牧之看着眼前流泪的小女人，眼眸中的神色明明灭灭，擦了擦她的泪痕。
“医生说你悲伤过度导致昏厥，怎么了？”虽然语气淡淡的，但还是不难听出关心。
温小雅不想回答，慢慢睁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林牧之。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轻轻掖了掖背角，叫来了医生。
检查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情绪不能再激动了。
医生离开，两个人又恢复那样的状态。
林牧之也不开口，就这样坐着。
温小雅不想哭，可是眼泪一直掉，一直掉。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小时候，那么高大的存在，为她遮风挡雨，什么好吃的都给她，陪伴了她那么久。
甚至遇到最好条件的家庭，第一时间也是想把她送出去。
这么好的裴翌，真的就是亲哥哥一般的存在，怎么会说不在了，就不在了呢？
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她不会相信的，绝对不会，裴翌本来就是去了国外，家里人不愿意再和孤儿院有瓜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莫少花肯定是听错了，院长不会骗她的。
想到这里，温小雅拭干眼角的泪水，翻身下床，看都不看林牧之一眼，自顾自就要离开。
却被林牧之一把抓住手腕，惯性的作用，被带到了怀里。
“为什么哭？”不容置喙的语气，非常靠近的容颜，昭示了她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从她眼眸中的伤痛的绝望，以及深层空荡荡的气息，林牧之知道，绝对不是因为他。
可是，不是因为他，还能是谁？这让他嫉妒得发狂。
温小雅冷冷地看着他，不明白林牧之怎么会出现，难道说他跟踪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她现在只想离开医院，别的什么都不想。
“温小雅，你说话。”林牧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医生说了，她不能再激动，他不想吓到她。
前几天都还是生龙活虎的小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整个人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
“林牧之……”温小雅终于幽幽开了口，“滚！”
说出口的话语也是非常清浅，听得出来，她真的很虚弱，也许不仅仅是身体，而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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