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副帅,万一樊於期已经逃回秦军大营,活着被桓齮活捉了呢?我们这么找,还不是白费力气?”副将略显紧张的说道。
“无妨!”司马尚摆了摆手,极为自信的说道,“突发如此变故,樊於期不明就里,断然不会贸然回城,这是其一;桓齮既然敢在此暗算樊於期,必然早已做好了在王翦面前搬弄是非的准备,有怎么会让樊於期安然的回到大营,扰乱自己的计划呢?”
……
南山脚下。
樊於期紧紧的趴在一块大石头的下面,一动也不动,丝毫不知道赵军士兵正再漫山遍野的搜索自己的踪迹。
此时樊於期的大脑仍然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
本来樊於期是走在最后面,为秦军士兵断后。
骑兵队发起第一波冲锋的时候,樊於期完全不清楚状况,下意识的就躲在了一块大石头下面,想要看清楚面前到底是一种什么状况。
紧接着,樊於期就见到这一生之中,最让自己撕心裂肺的一幕。
而自己却只能躲在这里,什么事都做不了。
樊於期不是没有想过冲杀出去,以自己一勇之力,为袍泽兄弟赢得喘息之机。
但是这种冲动被樊於期生生的克制住了。
樊於期心中十分明白。
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自己冲杀出去,非但救不下这些袍泽兄弟,反而会把自己也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不为别的。
只因为对方主将是桓齮。
与桓齮之间的矛盾,樊於期自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山不容二虎。
王翦麾下的头号大将只有一个,因此少不了要争个你死我活。
以往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樊於打压着桓齮。这次好不容易被桓齮找到了一个机会,樊於期丝毫不觉得桓齮会放过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落到了桓齮手里,樊於期估计自己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如果自己也死在这里,那么自己以及手下千余名将士便真的沉冤难雪了。
桓齮既然敢对自己悍然出手,樊於期相信桓齮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罪名。如果自己也死了,那么这项代表着耻辱的罪名,便会永远的定在这些无辜将士的头顶,跟随着樊於期这三个字一起遗臭万年!
只有一个办法,能够洗刷即将落到自己头上的冤屈。
那就是能返回营中,面见王翦将军,将一切和盘托出。只有凭借王翦将军在秦军之中的强势姿态,才能够彻底打压桓齮,还自己以及麾下兄弟一个清白。
但是樊於期知道。
既然桓齮胆敢在此对自己悍然出手,那就一定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活着回到秦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