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听见她的笑声,也是松了口气,两个傻家伙就这么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有些饿了,这一天都顾不上吃饭了。”
“要不然,咱们吃些?”齐妫提议道,在去阳夏时,虽母亲不愿意来,但是一些闺阁之中的礼仪是教了自己的,当时听着,自是脸上通红,似无地之容一般,如今想着就是在今夜,这……心里难免有些后怕,此刻说起吃东西,倒是轻松了许多。
“……好。”半晌,刘义隆点头,轻轻掀开她的盖头,见她眸光清亮,红唇欲滴,脸上微微施着粉黛,使得原本就肌肤如玉的她,更是绝色倾城,大红的喜服衬得她更是娇艳欲滴;更兼她此刻面带羞涩,目光含羞,竟是叫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去,转而便是跳个不停,竟是不敢去直视她了。“你,真美。”
齐妫听着他的赞美,又见他竟是感觉无处安放的模样,倒是叫她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突然,他伸过手,握过她柔软滑腻的手,吸了吸口气,正视着她道:“来,吃点东西罢。”遂将她牵到了桌边。
二人苦恼地看着桌上的吃食,竟是没有一样可以当做正经餐饭的东西,不过是些花生,枣子,桂圆什么的。二人面面相觑,突然见着果盘里竟还有个苹果,大概是意味平平安安罢,刘义隆赶紧拿了过来递到她的手里,笑道:“这个可以吃。”
“那你呢?”齐妫接过他手里的苹果。
刘义隆闪亮了一下眸子,浅哂道:“我们一起吃。”
齐妫的脸色一下就红了,在红烛闪亮的光亮里,越发的娇羞不已。却不想他竟就着她的手,直接咬了一口下去。
看她轻启红唇,轻咬了一口;刘义隆忍不住将她搂进了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的发丝之上,轻声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再简单再朴实的话,在她听来,便是一生的承诺,这个少年,在他十六岁的年纪里,告诉自己,他会永不弃她。齐妫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躺在,点头。“多谢殿下。”
“不要唤这个称号,就唤我义隆。可好?”伸手婆娑着她漆黑柔亮的发丝:她终于是选择了他了,这一刻,他的眼眸中再不见当初的忧郁,盛满的是满心的欢喜。突然一把横抱起她,走向了床榻之上。以手撑在床榻上,定定地看着他。
齐妫看着他眸中意乱的神色与厚重的呼吸声;吞吞吐吐地问道:“干嘛?”问完就觉得自己真是作!明知道要干什么,还问这句话,岂不显得多此一举?
“吃饱了么?”
呃?齐妫突然想起刚才掉落的那半个苹果,怕是没机会吃了。
刘义隆突然躺在她的身边,缓缓伸过手,将她头上的发簪抽去,那一头青丝,便如瀑布般散开了来,拂过他的掌心。她身上的气息,慢慢将他的鼻翼充满,他的呼吸愈加的重了。他猛地一伸手,将她的身子搂过来,紧紧地贴近他的身体;将自己的唇迎了上去……
齐妫闭上眼睛,感觉他柔软的唇触碰过来,心中一阵悸动,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突然他轻笑了一下,将唇紧靠上她的唇瓣,轻咬着辗转起来鼻尖的呼吸轻轻地吹在她的脸上,一阵柔柔的痒。叫她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少年勾唇一笑,轻扯绸带,见她锁骨处白皙诱人,忍不住伸向她的脖颈间,轻轻吻了起来……
帐幔突然掉落下来;只听得见那厚重的呼吸声,女子轻盈的娇娥,绸缎衣衫滑落至窗前细微的声响;如春雨细腻绵绵,如夏日骄阳热烈,如秋风送爽,如冬日炉火……空气中氤氲着甜腻的气息,烛火闪亮之中,旖旎一室春光;翻云覆雨之中,柔情四溢,流淌在这大红的绸帐里,溢在这小小的新房之中……
月光如水,月华如练;少年坐在院门口,手里握着酒壶;望着月色下的一草一木,在夜风中摇摇曳曳,温柔的模样,像是要揉碎了他的心一般;伸手将酒壶靠近唇边,一饮而尽。勾唇笑了笑。“童月。”可还记得,也是这般的月色,也是这般的孤寂,你曾经走在自己的跟前,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当初以为我们一起走过了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我们之间,再不会一样,却不想,你,还是选择了他。从此之后,我便成了你的大伯……大伯,真真是可笑了。少年撂下酒壶,看着那玲珑的月色,就如她清秀白皙的面容,正用如水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一般。此次他的婚礼,只怕是未有兄弟参加罢。只希望,你日后能幸福,若是不能,我定奋不顾身,将你抢了来,只要,你愿意……
“齐童月!你宁愿嫁给一直不受宠的三弟,也不愿嫁给我吗?你到底是有多讨厌了我?”伴随着“哐当”一声想,他手里的杯子被狠狠地摔了出去,地上多了一堆的碎片。
紧接着,房内传来更多的“哐当”之声,吓得站在外头的丫鬟们,赶紧提着灯笼融入夜色当中。
少倾,海盐提着灯笼匆匆忙忙忙赶来,见着里头竟是一片漆黑。赶紧叫复儿赶紧点起了烛火,却见着他失魂落魄的坐在书桌前,眼睛无神地望着桌面。
“太子殿下。”海盐心疼地叫了句,垂眸却见着地上竟全是瓷片儿,便安排了下去,自己走上前去,道:“殿下,早些歇息罢,忙了一日了,还坐在这里。可别累坏了身子。”
“她为何要选择了他?哪怕是二弟,我也心甘情愿,他毕竟文采与外貌,都是人所不能及的,但三弟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刘义符囔囔道。
又是齐妫!海盐的心中一阵凉意,嘴上却笑着安慰道:“殿下多想了,齐妫选择了谁,必是她愿意的;她觉得幸福就好。”
刘义符转头望着她,问道:“跟着我不会幸福么?如何不会?日后我自会成为一国之君!她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她若愿意嫁与我,这正妃的位置,我自然是要给她的,她有什么可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