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神色立刻就变了,在这艳阳天里,显得格外的寒凉,院中的花草瞬间就失了颜色。
齐妫见着他这番模样,正待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他转身便走,走去很远,突然顿下步子,头也不回地道:“那是你的自由,不必问我。”
齐妫的心突突地疼了起来,望着他坚定向前走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苦涩的滋味。可是,他未曾想过的是:为何每次都是他要求自己跟他走,什么时候,能想着,是不是能与她一起走呢?
跟你走么?叫着你与其他的人一起?刘义隆嘴角含着一丝冷笑,既是在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又是在嘲笑她的可恶至极。
明明是在招惹自己,却又将自己远远的推开,实在是可恶至极!!
那两日,齐妫谁也没去见,却有个人两日里时时缠着她,叫她头疼不已。
“小姐姐,我今年十一岁,爷爷问了,两位哥哥也的年纪也是相仿的。”毛璃珠羞涩地笑着,就如第一次见她的模样,看起来是娇俏可爱的,却不想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竟是直接找上门来了。
齐妫抚额,二人坐在湖边吹风,自打刘义真骨折之后,齐妫倒是发现这里是个好去处,人也不多,湖也不大,但贵在水清澈见底,流动迟缓,别有一番可爱之处。“你不会是两位哥哥都想嫁罢?”
毛璃珠笑得面色通红,就着她的手边拍了一下,娇俏地道:“小姐姐说话真是不怕羞人;那位二哥哥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好看。”
刘义真那个痞子?齐妫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他笑起来邪魅的模样,就是用来招惹像璃珠这样的傻姑娘的。“你确定?”
“对啊!他眼睛亮亮的,勾起嘴角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意。”璃珠不无花痴,神色之神往,叫人不禁想象她脑海中的刘义真不知道有完美到何等程度。
可是齐妫想要告诉她:这人平日里嘴刁;挑食,臭美,爱欺辱人。可是见着她那般的神色,又是忍心打破她的幻境。只道:“也许他没你想象的那般好。”
“不会的,就算时没那么好,也不会很差的。”璃珠笑意盈盈,如春夏之花,烂漫绚丽。
齐妫浅哂,遥望着一片平静如水的湖面,柳枝在风中轻舞,蜻蜓点水般地在水中触碰而过,突然在对面的柳树里,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神色一怔。“好,我帮你说一下,但是,他马上就要随刘公西上了。”说完站起身来。
“那多谢小姐姐了。”璃珠开心地道,好似没有听见她后面说的那一句话一般。
齐妫点头,边走边道:“我有急事,先走一下,你也赶紧回去,免得家人担心了去。”说完便已经上了那坡,沿着湖面向对面走去。
那湖对面的人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也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快速地离去。
齐妫暗自使力,竟是迈着步子跑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前面的人大概是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后面的人在追,气呼呼的齐妫终于赶上了他,拦在了前头,实在是两腿发软了,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气。
却不想他根本就视而不见地由着她喘气,侧过身子依旧继续向前走去。
“三公子!”齐妫转过身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叫道。
他的身子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
齐妫少不得又继续追,好容易追上了,却迎上他那冷淡的目光,疏离而陌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乐意。”刘义隆道了句,继续向前走去。
齐妫蹙起眉头,不再言语。只跟着他的大步子走着,着实是累得不行。“我只是问问,瞧你不开心。”
刘义隆依旧冷着张脸不言语。
“二公子因为我而受伤,若是我不去,太不近人情了点。”齐妫解释着,这几日他一直都未与自己见面,早出晚归;存心是不想见自己;今日里终于是见着他了,却是看着他这般的表情,叫人都没办法开口。
这会子好不容易开口了,却不想他突然转过头冷冷笑了一下。“你自然是善良的。”说完径直往前大步流星地走了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哪里有驻足的意思?哪里又有回头的意思?突然就蹲在地上,将那泪水滴落在青石板上,一滴滴清亮透明,溅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融进这一滴滴的泪水当中,仿佛要将过往的辛酸,都消融在这点点滴滴的泪水当中:难过与不难过,心伤不心伤,只能是自己说了算。
从四岁逃亡,到现在流离失所,在这过程当中,该笑的该哭的,该开心该难过的,都在岁月的流光里缓缓地消逝,那些沉淀在记忆力的碎片,惹住尘埃,不轻易出现,却在此刻,一点一滴地晃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泪眼朦胧当中,突然一方手帕出现在她的眼前,轻轻将她脸庞的泪水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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