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祥斌和莫君羽在崇德殿谈了将近一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据外头守着的宫人偷偷透露,太子莫君羽离开的时候眼眶通红,而且用手捂着脸颊,直接回了乾正宫,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太子的禁足没有取消。
这下子众人更加捉摸不透,他们皇上这是想做什么呢?
就连墨优可以自由进出乾正宫的人,也没能见到莫君羽。
墨优没有法子,只好前往瑞王府求救莫君扬。
将莫君羽曾经说过的话复述一遍,他才皱眉说道:“殿下承认这次事情是他太冲动了,但事情都已经发生,还请世子看在咱们同属一个阵营的份上,帮殿下这一次吧!”
莫君扬冷哼一声,淡道:“我之前就警告过他不要成为众矢之的,他自己要往死路上做,能怪得了谁?”
墨优:“……”他还是第一次将冷淡的莫世子说话如此尖酸刻薄,显然是被莫君羽的冲动行事给刺激了。
“殿下他只是……”墨优有些难以启齿,其实他也明白莫君羽这次太冲动了,但如今时局混乱,也怪不得莫君羽沉不住气。
毕竟他那些兄弟个个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莫君羽再不动,难不成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墨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凭借自己一番口才说动莫君扬。
没想到莫君扬直接就道:“要想行动,也得有本事。
礼部是他的势力范围,这事谁人不知,他还就敢让石归易做手脚,真当其他人是瞎的吗?”
墨优被怼得哑口无言,讪讪笑着,略带逼迫地开口:“殿下是有错,他也知道了,世子您现在揪着这点错处不放又有什么意思呢?”
“是没意思。”莫君扬赞同地点点头,随即道:“所以我也没打算管这破事。”
墨优吓得脸都白了,再不敢托大,诚惶诚恐地哀求:“如果连您都不管殿下了,那殿下这回真的死定了。您是没有看到,殿下他自从离开崇德殿就如同行尸走肉般,只管把自己关在寝屋里,谁也不肯见。
那模样哟,我看着都心疼,只怕他就这样意志消沉,再也爬不起来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还请世子三思。”
他三句话不离他们共同的阵营,就想激起莫君扬的集体荣誉感。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难道太子倒台,莫君扬能有好的?
“墨大人,请回吧!”莫君扬冷冷放出逐客令,对墨优方才的长篇大论充耳不闻。
墨优气苦,可他品级不如莫君扬高,身份也没有莫君扬的尊贵,根本不可能强行命令对方做什么——以他对莫君扬的了解,就算莫君羽本来求情可能都不顶用。
“哎!”墨优拉长着一张苦瓜脸,边走边回头看莫君扬,就盼着对方改变主意。
只可惜莫君扬说完后就端着杯茶自斟自饮,根本不搭理他。
倒是曲月白走上前来,客客气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墨大人慢走。”
墨优:“……墨优恳请世子再好好想想,若是世子改变主意,可以派人来墨府知会一声!”
曲月白看着墨优那犹如丧家之犬的背影消失在瑞王府,啧啧怪叫:“君扬,你真的打算舍了太子,另寻去处吗?”
这问话的语气全然没有担忧,反而隐隐带着兴奋。
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莫君扬摇摇头,并没有隐瞒,“暂时没这个打算。”
曲月白这下子奇怪了,既然莫君扬不打算舍弃莫君羽,怎么刚才墨优在这里装孙子求情的时候,他还表现得那么凉薄呢?
“总不可能只是想整整莫君羽吧?”曲月白暗自咕哝了声,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莫君扬听的。
莫君扬略一挑眉,微笑,“为什么不能?”
他这样一说,曲月白反而更加笃定莫君扬并非因为这个原因拒绝墨优的求救——莫君扬这人目的性很强,习惯直击目标,何况情况紧急,如非必要他才不会为了给莫君羽一个教训作出那么无聊的事情。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行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管,若是真有这个闲工夫,就去帮帮阿洛吧!”莫君扬简单明确打断曲月白的思索。
恶劣地卖着关子,就是不给曲月白一个痛快。
曲月白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问:“现在彩凤的尸首就在阿洛手上,以他的本事这点小事绝对不是问题,要我帮什么忙啊?你该不会……”
他狐疑地瞪向莫君扬,接下去说:“故意支开我吧!”
莫君扬剑眉一扬,盯着曲月白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地承认:“没错,所以你还不赶快滚?”
曲月白:“……”
就没见过有人使坏还使得如此理直气壮,真的大丈夫吗?
“就算彩凤死了,觊觎它的人也不在少数。”莫君扬忽而幽幽地说了句。
曲月白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从宫中回来后莫君扬又在瑞王府外围加了一倍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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