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转,倪子衿着实好奇,文茵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这样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你和文茵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倒在楼梯间的血泊里?”
想起那天文茵躺在滚动的病床上被人推进电梯,倪子衿就觉得背脊发凉。
一个人竟然可以流那么多血。
看着童颜的眼神愈发的寒冷,文茵有孕在身,她那么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事之前,肯定会先想到孩子,危险的事情应该不会去做。
除非是有人故意让她摔倒的!
童颜眼睛一瞪,提高了音调,“我说了文茵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不管什么事,都得讲究一个证据,你这样冤枉我,我可以去告你的信不信?”
“那你尽管告好了。”
倪子衿一笑,完全没有把童颜的威胁放在心上。
不过她还是对童颜还未说出的关于舒雅的话挺好奇的。
但是童颜迟迟不说,让她渐渐没了耐心。
倪子衿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道:“如果你还不说的话,我就真的走了。”
童颜气得脸色变了又变,“你还没答应我的条件!”
“我还不知道你要说的消息对我有没有用,就答应你的条件,你觉得可能吗?”倪子衿的神情变得严肃,“再说了,逸深现在想办法对付沈汉卿了,你所谓的那些能让我和他跳脱出现在的困境的消息,我也未必想要。”
童颜的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最后没有办法,终究是说道:“沈汉卿为了舒雅报复逸深哥,其实他一直报复错了人,舒雅当年并不是失足从山顶上掉下去的,是文茵失手推了舒雅一下,我看到了!”
倪子衿脑子里嗡的响了一声,有片刻的空白。
紧接着,耳朵像是耳鸣了一般,听不到任何话,她在巴黎所遭受的那一切像是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
失去孩子,后来被人故意注射药物,她心理上,身体上都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她当时过得有多生不如死,只有她自己清楚,旁人体会不到万分之一。
如果这一切,都是她替人背了锅……
她怎么能甘愿?
倪子衿脸色苍白,抓着最后一丝理智,声音空洞的问童颜,“既然你看到了,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清楚?”
“当时我们那一群人都玩的很好,况且,文茵也不是故意的,她们两人在那里拍照,文茵踩到了石头,崴到了脚,手碰到了舒雅,想找一个支撑,舒雅没站稳,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舒雅没有抢救过来,我当时想着,舒雅既然已经离开了人世,那就没有必要让文茵因为这事让她原本顺遂的人生受到重创。”
倪子衿良久没有开口说话,实在是这个消息给她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
抛开这个消息本身,想到童颜找她的目的,头脑又渐渐清晰起来。
文茵出事,和童颜脱不了干系。
童颜想用这个消息换她帮忙洗脱罪行,这个说法似乎不太可靠。
毕竟,文茵的伤没有严重到醒不过来的地步,等文茵醒过来了,童颜现在做的这一切,不是白搭么?
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倪子衿瞳孔微缩,看着坐在对面的童颜。
现在找不到证据证明童颜害了文茵,除非等文茵醒来亲自指认。
但是,如果文茵永远没法开口,那童颜不就不用承担罪责么?
童颜将舒雅的死因推到文茵的身上,凭着沈汉卿对舒雅病态的爱,岂不是要置文茵于死地?
虽然只是猜测,但倪子衿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童颜是想借着沈汉卿的手,让文茵再也开不了口?
她很聪明,说当年她看到了舒雅是因为文茵才失足掉落的,没有第二个目击者,那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但是她又很蠢,在这个关头说出她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目的性太强,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想得到。
也正因为这样,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舒雅是因为文茵才去世”这事,可信度不高。
倪子衿强压下心里的百转千回,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笑,语气嘲讽:“你以前不是嚷嚷着很爱逸深吗,为什么当时不将这事说出来?”
说完,她便拿起旁边的包,起身。
童颜看她要走,有点急了,尖着嗓音说:“你从我这里得到了对你有用的消息,就想一走了之么?我提出的条件呢?!”
倪子衿头也没回,一只手提着包,一只手挽着羽绒服外套,往外面走。
甜品店里人不多,但还是有人,童颜说话的声音,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
倪子衿在众人的八卦的目光下走出了甜品店。
童颜坐着,一时间被人盯着,心生烦躁,瞪了一眼过去,说了句:“看什么看?”便拿起自己的东西,也离开了甜品店。
她的车子停在甜品店门口不远处的停车线内,她怒意冲冲的拉开门弯身坐进去,将包往驾驶座一扔,伴随着她抓狂的“啊~”的尖叫,两只手攥着拳头,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落下去。
最终还是因为砸得手疼,这才停止了。
倪子衿油盐不进,这让她很烦躁。
余光瞥见从包里掉出来的手机,她伸手过去拿起手机,给陆逸白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刚被接起,她便怒意冲冲的说:“倪子衿这边根本行不通,我觉得她根本不会跟沈汉卿说舒雅是文茵害死的!”
陆逸白倒是一派从容,像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似的,“我就说了你直接去找沈汉卿,找倪子衿不是多此一举么?”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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