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你到营帐里瞧一瞧,怎么今日没有人起身呢?看看他们是怎么了!”流霜急急说道。
阿善看出流霜的焦急,手脚麻利地穿好衣衫,向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营帐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焦急地说了一个字:“毒!”
流霜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冲到了营帐里。但见那些兵士似乎依旧在沉睡,鼻端还有气息。只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看样子好似中了迷魂药。流霜将手搭在那人的脉搏上,这才发现,那人确实中毒了。
能让全军中毒的,那毒决不是一般的毒。因为军中有军医,每一餐都有人专门试毒。若是一般的迷魂药或者毒药,早就试出来了。
他们平日做饭用的水,是附近的一汪泉眼,看来是有人在泉水里下了毒。而那毒,却是无色无味的,根本就试不出来的。
只因流霜和阿善昨夜没有赶上饭点,吃的是自己捕猎的兔子,才幸免于难。
流霜心中一沉,忽然想到了师兄,不知他是否有事。当下,她快步向师兄的主帐走去。师兄的帐外一片幽静,流霜掀帘走了进去,段轻痕依旧在沉睡之中,俊美的脸上是一片恬淡的表情,只是眉宇间隐有一股郁色。
真是厉害的毒药,竟连师兄也没有察觉出来。流霜心中酸楚,快步跑到做饭的营帐,将昨夜剩下来的饭检测了一番,果然是一种奇毒,而且,是无色无味的。这世上,竟真有无色无味的毒药。
所幸,她有从谷中采来的优昙花。这种世上少见的花,是可以解这种毒的。
流霜非常奇怪,既然敌军要下毒,为何不下无药可解的毒药?或者,下置人于死地的毒药,为何要下这种使人昏迷的毒药?
不管如何,流霜感念那人留了一点儿善心,这才让她有机会将这些中毒的人救起。
流霜从帐内将优昙花拿出来,吩咐阿善烧水,然后将优昙花的粉末放了进去。
优昙花药性极好,只需一小口,便能将人救起。
流霜首先将解药喂了师兄和他帐内的侍卫,不待师兄他们苏醒,便早早离开了。她还不能去面对师兄。然后,流霜便将解药送到了医帐,先将几位军医救起。
纪百草苏醒后,气得七窍生烟,活了几十年,他还没被人毒晕过,当下,将那个下毒之人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然后,几位军医便忙碌着从各营帐开始救人,不到一个时辰,几千号兵将,终于全部苏醒了。
流霜事先嘱咐了纪百草,说是他昨夜没有用饭,所以才幸免于难,将这次的功劳都推在了纪百草的身上。纪百草当然知道流霜的意思,她不愿出头,怕被人认出是女子身份。
纪百草非常惭愧地受了。
段轻痕坐在主帐内,对面站立着两位将军和左迁。
“我们这次中毒,绝对是暮野的阴谋,既然如此,我猜他一会儿势必会来攻营。传令下去,不准说话,不准走动,让敌人认为我们这里是一片死营。”段轻痕沉声说道。
两位将军连声答是,将命令传了下去。
“那下毒的人,是一位高人啊。这样的高人隐在敌军中,对我们不利啊!”左迁沉吟道。
“可怕的是,他的手中竟然有无色无味的毒药!”段轻痕负手叹道,“不过,那个纪老的医术确实不凡啊。”段轻痕是真心佩服纪百草的,若不是他,他们便全军覆灭了。
“那老家伙!”左迁摇摇头道:“他昨夜和我一起用的饭!”
段轻痕心中一惊,“是吗?你的意思是,他也中了毒?”难道,不是纪百草解的毒,那么解毒的人又是谁呢?
待将那些兵士的毒解完,流霜彻底累坏了。她躺在军帐内的床榻上,一动也不想动。阿善却忽然走了进来,一把拽起流霜就要走。
“你做什么?”流霜气恼地问道,她现在可是很累的。
“走!”百里寒简单地说道。中毒之事虽然解决了,但是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以他的推测,暮野必会发起袭击,一会儿这里势必会有一场大战。而且,段轻痕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严禁走动,严禁说话,这绝对是诱敌之策,他不能让流霜待在这危险之地。
流霜心中一沉,她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此时,她也是军中一员,虽不是兵士,但还是觉得逃跑是可耻的。何况,一会儿这里双方交战,势必会有很多人受伤,她应当留下来抢救伤员。这本是她来军中的目的,不是吗?可是,她不能让阿善深陷险地。
“阿善,你快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不要管我!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向外推着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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