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降了雨水,土路泥泞不堪,刘芬芬得了当家的话叫梅画他们在自家包着吃,大人都能走个路不留神的就滑到呢,在抱着个娃子,更不稳妥了。
艾花枝去二哥家又坐了半个时辰方回来,顺便将剁碎的肉馅捎带过来了。
艾美只从马颗那儿得了几句轻描淡写的缘由,再往深里问他就摇头闭嘴了,连擅长脑补的梅画都听的稀里糊涂了,还好不多时艾花枝回来了,不然他非得郁闷死。
艾花枝不愿侄子跟着操心牵扯,只摆摆手说跟钱窖生气了,不愿看见他,就不再多置一词,艾美无法,纵使不信也得只能先搁置一旁,私下合计着晚上住到这边,跟姑么好好谈谈,开解开解。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包饺子,梅画捏了一个金元宝正要往盖帘儿上放突然觉得家里少了一个人,醒过味儿来后问艾花枝,
“姑么,夫君是去地里了么?下了雨也不知道回来?哪有躲雨的方,早跟他说了下雨的时候不要站在树底下,不会是又跑山上去了吧?”被雷劈了这不是找死么?梅画心里气的嘀咕一句。
他这一问,艾花枝才想起来,安抚道,“你二叔派了他家事,跟岭子出去了,今儿不回来了,晚上瓜子来给你看家。”这是二哥的原话,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二哥一个字也没透露,只说晚上叫小侄子过来看门,不然他这一屋子夫郞娃子,不知多少的金银珠宝,家里没个汉子可是不成。
“家事?”梅画刚想问什么家事,就听他家艾老三开心的大笑着踩着一双看不出颜色的鞋跑进来,双手举的高高的报喜,
“阿么,虫,虫,给阿么!”小腿捣腾的忒快,没几步眼瞧着就贴上了。
梅画原本不紧不慢的扫了眼他的手,谁知下一秒整个人都要飞出去了,也不管他家儿子有多欢喜兴奋,反正自己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大嚎大叫冲破天,
“快扔出去,快拿走,拿走~”后面的音儿明显被惊吓的跑了调。
艾老三犹不自知自己殷勤献宝的豪壮之举把他爸爸吓的要死,还一个劲儿的紧握黏糊糊的东西紧追不舍呢。
梅画心肝聚颤的退避三舍,艾美可稀罕的要紧,他扑扑手上的面,弯身接住快碰到椅子上的三侄子,笑的欢畅,“三宝儿给阿么的礼物啊,哎呀我们三宝儿真孝顺啊,真是个乖娃子呢。”
艾老三长了一对富贵耳朵,偏喜欢听好话,听人夸赞他,说他漂亮,明明两岁多的一个娃儿可知道好赖话呢!被人表扬的乐不思蜀,窝在姑么的怀里,大脑袋死命的往里戳。
艾美也不嫌呼娃子满身的泥点子,哄着捧着将他手里的蚯蚓骗过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扔去院子了,偏有个眼尖的老母鸡瞧见了,当仁不让的飞跑过去啄走了,一顿美餐。
“唉哟,我这浑身都不舒服了,”梅画这时候的瓜子脸倒真是有不自然的白,沾着面的手蹭了一前襟,嘴里还哆哆大骂,
“这个欠揍的,两天不打上房揭瓦,混球,我怕什么给我什么,你那脑袋瓜子里是浆糊吧。”
艾花枝打刚才梅画突兀的一跳,旁人没事,他自己差点紧张过度的厥过去,这会儿好容易倒过气儿了,忙连哄带喝的拉着人按到自己椅子边上,一个劲儿的追悔,满面愁容,唠唠叨叨,
“画画啊,你要吓死姑么啊,可不行这么毛躁大动啊,你要有个闪头可要了姑么的老命了啊,你忘了你怀四宝的时候了?遭了多大罪,就算你不喜欢喝药,不还是生生的喝了一个月么。”
艾美抱着三宝不含笑意的注视着弟夫,口气少有的严厉,“可不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平日里活泼一些不当什么,咱家并不拘着你学那沉稳庄重,可此一时彼一时,丁点闪失都不能有,你若还不拿这话当回事,那我去请了婶么来,叫他亲自教导你。”
梅画被说的不高兴,扯着脖子分辨,“还不是这个死小子吓我,不然我能大呼小叫么,我最怕那玩应了。”软体动物,没骨头,肉了吧唧的,每次见到恨不得躲出百米远。
艾花枝听他这不走心的话作势要打他,却又舍不得,只能故意冷了脸,心痛道,
“什么话!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不晦气,做阿么如何信口开河,这次就算了,再不行这么毛毛愣愣的,不然我真请了嫂么看管你,到了哪会儿看你还自由么!”
旁的吓唬不住他,就这一点能制服,艾花枝心想,说那些花里胡骚的不中用,现如今讲究一招制敌。
梅画尤为不甘心情愿,认为自己这明显是受牵连,罪魁祸首却无忧无虑的,真叫人有冤无处申,可自己偏偏还有前科,哪怕无心之过,可实打实的记录在案,为了日后不受人看管监视,梅画只能抱屈的低头认错,还明晃晃地剜了人家好心好意地给阿么献宝的艾老三好几眼,以至于一时间都忘了这个家的男主人干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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