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了无数次,到天亮时,她发现眼睛很痛。
她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她别流泪了,也体会到母亲当年的心境。她一定就像现在这样,被一个男人伤的体无完肤。
想要忘记,却发现忘不了,只有用眼泪不断的宣泄。
她以前从不哭的,不敢哭,自从认识了司徒清,眼泪就好像说来就来。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说不定她也要哭瞎双眼。
就算是她瞎了也好,死了也好,那个男人,他心里只有文若,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天亮了,宇宙还在一如既往地运行,不会为了谁的失恋而停止。
她也要一如既往,就当自己失忆了,忘记那个人,忘记那段日子。
她是想忘记,可总有些事是她没法儿忘记的,因为有时候她忘记了,似乎别人还记得很清楚。
刚洗漱好准备去门口的书店,就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非常正式的三十四五岁的男人,白衬衫,打着领带,下半身穿西裤,很礼貌地问她:“你好!请问是白迟迟女士吗?”
“你好!我是!”
“白女士你好!我是受司徒远先生所托,把一些资料给您送过来的,如果有什么疑问您可以问我。”
司徒远?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在部队那混蛋叫司徒清,在公司他好像是叫司徒远,真混乱。
不过白迟迟有些发懵,他们要是结了婚,他可能还会送一个离婚协议书来让她签字。他们又没结过婚,有什么好送的?
她不想听到司徒远那三个字,所以拉长了一张俏脸,拒绝道:“我跟他分手了,没有任何联系了。不管他是送什么资料,我都不要,你交回给他吧。”
白衬衫站在那儿不动,继续礼貌地说:“这是我的工作,如果我不完成,司徒远先生会开除我。我家上有年迈的双亲,下有年幼的孩子,一家人都靠我的工资维持生活,请您不要为难我。”
混蛋王八蛋司徒清,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他就是长了一副资本家的心肝,我还把你错当成是一个善类。
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他狠骂了一顿,同情心泛滥成了习惯的白迟迟,还是说了声:“好吧,把东西给我吧。”
白衬衫心里觉得有点儿神奇,司徒那家伙教给他的台词真有用,一说她就收下了。
白迟迟拿到白衬衫给的大文件夹,转身就要关门,被白衬衫反应迅速地伸手拦住了。
“白女士,不好意思,您得把东西看了签收了,我才算完成任务。”
她只有不情不愿地翻开大文件夹,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红色有国徽的大本子,竟是房产证。
“什么意思?”她皱着眉问。
“这是司徒先生给您在城中心买的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一楼,南北通透采光很好。”转眼,白衬衫成了房产推销员了。
白迟迟脑袋嗡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好,反正这家伙在念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心情听。
管他采光怎样,跟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那混蛋的东西她死都不要。
她下意识地翻开房产证的第一页,赫然发现持证人的名字是她白迟迟,她差点晕死了。
没有她参与,那家伙是怎么过户的?
回头想想,飞机都给返航了,办这点事估计也是洒洒水,别大惊小怪的了。
再往下有几个文件,仔细一看是保险合同,有三份,名字分别是她父亲母亲还有她本人的。每个人的保险计划都做的非常齐全,从养老保险到医疗险,保障性的保险一应俱全,且保额非常高。
她数学不好,没有立即算出来要是她挂了,能得到多少钱,反正她的命好像一下子就值钱了。
“这是您的保险,司徒远先生已经委派了我每年固定时间缴费,您是无需担心的。”
她全部看完了,问他:“这些东西我不能签收,很抱歉!我要还给他!”
“我会失去工作的。”白衬衫额上冒了汗,心想这丫头有毛病吧,旁人盼还盼不来的好事呢。
而且他还没说完,他也是司徒先生安排给她和她父母使用的司机兼助手。另外还有一辆车停在楼底下候命,钥匙在他身上,车主的名字也是白迟迟。
“不会!我现在就给那个混蛋资本家打电话,让他把东西收回去!”
白迟迟气呼呼拿起手中的手机,熟练地拨出“大混蛋”的号码,响了几下后被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