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两情相悦(2/2)

杜鹃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现在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他们两个人被父母这么关心着,着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作为子女,让父母这样的牵肠挂肚,放心不下,也难免会有些惭愧和自责。

两个人上了车,因为起得早,所以谁的肚子都不饿,索性就不在吃东西这件事情上头浪费时间了,直接开车出城,直奔下一个目的地。

毕业之后他们两个人回学校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这一次虽说是带着任务,神经比较紧张,再回到那个生活学习了几年,非常熟悉的环境,还是让两个人都恍惚之中有了一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现在再看到这些在校生,就觉得真是幸福啊!”唐弘业和杜鹃并肩走在学校里面,去找大队长的路上经过了训练场,看到训练场上正在跑步的一群学生,不由的心生感慨,“当初咱们还没毕业那会儿,有时候也会觉得真累啊,每天都要出早操,一整天脑力体力的消耗都挺大,可是现在回头看看,还是挺幸福的,毕竟疲劳可能会有一点,生活内容却特别单纯,面对的无非是生活上学习上的一些任务罢了,不像现在,工作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抱怨的,那点风里来雨里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每次面对的工作内容背后需要亲眼见证的人性的丑恶面,经历得多了有些时候真的不是那么好受的。”

杜鹃理解唐弘业的这种感触,人可能都是这样的,学生时代向往走上了工作岗位之后的那种成就感和经济独立,等到真的走向社会,站稳了脚跟,某种程度上的实现了经济独立,却发现还是学生时代的生活最单纯最安逸。

做他们这一行可能感触也会更加深刻明显一些。

不过再怎么感慨,就好像时间只会继续向前流动一样,人永远是向前走的,偶尔可以回头看看,却没有办法走回头路。

他们毕业之后,学校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两个人就可以熟门熟路很轻松的找到了他们当年的大队长,在简单的一番寒暄之后,大队长打电话联系了当初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其他几位老师,让他们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昨天跟你们通过电话之后,我晚上回家一宿都没怎么睡好,”挂了电话之后,在等待其他人到来的时间里,大队长对他们两个人说,“我就一直在想,你们想要调查的那些事情,希望跟赵戚炜没有太大的关系,否则的话,那我就真的是感受太复杂了!一方面那是我带过的一届学生,还是警校里的学生,竟然后来能做出那么恶劣的行为,这实在是很不应该;另外一方面,如果真的是他,那当初看在他自己态度不错,父母又苦苦哀求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的处理决定就是大错特错,我会觉得这件事里面也有我们不小的责任,本意是不希望毁掉任何一个学生的前途,但是错误的信任了一个人,其实反而会害了更多的人。”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还在调查当中,还没有明确,所以还有很多没有明确的东西,队长也不用自责。”唐弘业对当年的学员大队长摆了摆手,“如果真的是赵戚炜有问题,那我们就解决问题,能找到根源也是不错的结果了。”

过了几分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三个学校里面负责学生工作的老师,其中包括赵戚炜那个专业当时的区队长,以及一个学生科的老师和一个保卫处的干事。

三个人来了之后,听大队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一下,纷纷表示对当年的那件事还是有比较深的印象的,毕竟他们在学校里面工作了这么多年,那种性质的事情也就只发生过那么一回而已,所以想要混淆和淡忘都很困难。

三个人坐下来之后,开始按照自己记忆当中的情况,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因为三个人的职位不同,介入这件事情的时间,和赵戚炜谈话的内容也多有不同,得到的反馈信息自然也有一些区别,现在坐下来这么摊开了一聊,凑在一起就拼成了一个听起来相对完整的版本。

根据他们的回忆,赵戚炜在对杜鹃进行了那样一次“突然袭击”之后,很快就被带到了保卫处,他对于自己被扭送到保卫处的这样一个处境似乎非常的诧异,也非常的不能接受,一直情绪非常激动,说自己的被冤枉的,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他是因为喜欢杜鹃,和杜鹃两情相悦已经很久了,但是一直都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他只不过是决定不想再因为害羞就原地踏步,想要勇敢的先向前迈出那么一步,这是非常非常单纯的男女生谈恋爱的事情,并不是保卫处老师口中说的那么严重和恶劣的性质。

赵戚炜非常的中气十足,并且也出离愤怒,他反复强调自己并不是对女同学耍流【HX】氓,就是对一个两个人互有好感的女孩子表白而已,只不过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所以一不小心把对方吓了一跳,等到对方回过神来,冷静下来,一定可以证实自己的这个说法,因此他不认为自己需要承担任何的处分,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非常无辜的,如果有错,那也是无伤大雅的小错,需要做的也只是征求那个跟自己两情相悦的女生的原谅而已,学校是没有资格处分他的。

赵戚炜还提出来他要和杜鹃当面对证,让杜鹃帮自己证明清白。这样的请求当然是不可能得到批准的,并且他也很快就被告知,杜鹃非得不承认与他两情相悦,甚至都不认识他这个人,他之前所说的那些理由都是不能够成立的。

赵戚炜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又忽然勃然大怒,一拳捶在保卫处值班室的办公桌上头,把上面的一块玻璃板硬是给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