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微微松了口气,“那毒三个月发作一次,未发作时就算服了解药也不顶什么用,到时候仍是需要解药来缓解,提前给就给了。”说完她又不满地道:“你也不要事事都太依顺王爷,虽说笼络他很重要,但他讨解药也是为了沈氏,为了顾昭华,心里哪有你的位置?”
这话戳到了周清书心里,可她早已不是出嫁前那单纯无知的小姑娘,她垂下眼帘掩住眼住的心思,依顺地点点头,又道:“恐怕那解药他们已给沈氏吃了,如此等到三月之期他们还是需要解药的,母亲不如一次多给我一些,也免得我常常出府,让顾昭华给我冠予不安于室的把柄。”
周夫人是很不情愿的,她怀疑周清书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甚至是已被凤行瑞收服,反过来对付她。都说女生外向,这句话在她自己身上已有了最好的体现,她又能如何不防?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
“那解药就算吃得再多也无法真正解去沈氏体内的毒性。”周夫人这么说着回身取出钥匙打开那百宝柜,取出一个盒子来,“这里有五丸解药,全都给了你罢。”
周清书觉得周夫人的前一句话并非是随口说出,而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她嘲弄地一笑,只当没有听见。
周清书拿了解药便告辞离开,回到极乐王府后也没有再去见顾昭华,只让珠玉将药送往明月小筑。
顾昭华万没想到周清书竟然真的拿了药回来,一方面越发狐疑,另一方面也很开心,毕竟解药越多,对迟语的研究越有利。
如此一个多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沈氏近来发作的次数明显减少,可谓进步神速,吃了迟语研制出的解药后人更是精神不少,如今不仅不再用捆着她,她精神不错的时候还能到花园走走,顾昭华眼见沈氏一天天地康复起来,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就是迟语对自己制出的解药不太有信心,可要他说出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从周家拿来的解药里含有很重的阿芙蓉成份,我将阿芙蓉祛除后又加大了其他几味药的药性……按理说足可针对夫人体内的毒素,可你看这虫子……”迟语说这话时又拿出曾为沈氏试毒的小虫,“它又不动了,但是也没有睡着,这是为什么?而且连我都探查不出的毒性,解药的成份竟如此普通,怎么看都只是一些普通的解毒药物。”
迟语搞不清楚,顾昭华就更不明白了,按迟语所说,但凡是暂时压制毒素的药都是在解药的基础上改良而成,要么是减少了解药中某些关键药物的成份,要么则是在真正解药的基础上又加了相克的药物,从而达到既能缓解毒素,又无法彻底解毒的效果。但现在沈氏吃了解药,除了人精神一些外,其他什么症状都没有,也无法确定她的毒是不是解了。
“难道周氏母女从一开始就是故作玄虚,我娘根本没有中其他的毒,只是染了阿芙蓉瘾而己?”所以解药中才会含有阿芙蓉成份。
迟语还是摇头,“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你容我再想想。”
这一想,又是十来天过去。沈氏的身体越发好了,但也不知为什么,整个人都安静下去,常常坐在那一天不动弹,不叫她就连吃饭喝水都忘记,开始时还与顾昭华有说有笑,近来几天索性连顾昭华都无视了。
顾昭华问不出沈氏的心事,便只能一点点地猜,可沈氏对外界越发没有反应,急得顾昭华起了一嘴的火泡。
“把周清书叫来,我有话问她。”这段时间周清书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顾昭华原先忙着照顾沈氏也忽略了她,如今沈氏这样的情况,顾昭华觉得迟语大概是说对了,那毒根本没有解,而沈氏如今的症状就是毒发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