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连是一个很有原则的正直的人,如今英年早逝,着实可惜。
他轻叹一声,又看到信中写着他能有这些产业全然都是拜白虞所赐,所以让顾思涵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不过是报恩罢了,他又提到,叫顾思涵等人千万别为了他的去世而感到伤怀,虽说不伤心是不大可能,但他走的的确无牵无挂,也希望顾思涵跟萧寒睿夫妻二人能将他留下的产业打理的更好。
这的确不是假话,蒋连除了顾思涵以外,本就没什么亲朋好友,白虞去世之后,他更是除了经商之外很少和人打交道,虽说生意上的伙伴并不少,但都不是值得牵挂的好友。顾思涵本就有顾庭沛在身边照顾着,现在又有了萧寒睿,自然不必用他多么担心。
是以,他撂下这一封书信,只嘱咐顾思涵好好照顾自己,其他纵使有千言万语,这短短的几张信纸也写不完,兴许他已经将那些话带到了黄泉路上,等见到白虞的时候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诸如这些,都不是他们活人该管的范畴了。如今蒋连忽然逝世,对于顾思涵来说武艺是莫大的打击,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还是看顾好她,只要她好好的,就无所谓其他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一个人想要从悲痛里走出来是很难的。
即便是历经了时间诸多磨难的顾思涵也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蒋连的命运会变成这样,她可以猜测到,自己死后慕容青阳不会放过与自己一条心的朋友们,也想过自己这一世活的好好的,会不会是她影响了蒋连,但是柳若萱等人都没事,为何独独死了一个蒋连,这叫她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一天比一天郁结。
当王珺瑶带着慕容文佩来到武安侯府的时候,她已经两天未进食水,无论谁的劝说都不肯听。
“阿荷,好久不见。”识趣的王珺瑶并不是一张口就提到蒋连,她也知道顾思涵听了会不舒服,因此含蓄道,“我方才在外面,听萧世子说你不好好吃饭,这可不行,你可还记得若萱当年,她和于公子的事情不被允许,她就开始糟践自己,现在虽说过的还不错,但身体却十分虚弱,一直都没有孩子。”
这倒不是说柳若萱的闲话,就算她人现在在这里,王珺瑶依旧会把她拉过来当反面教材。
她咽了一下,又道,“我还记得当初怀着文佩的时候,一顿饭不吃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孩子也跟着挨饿,你这样一来,岂不是对孩子不好么?”
说着,王珺瑶抚了抚身边慕容文佩的头,“如今文佩和思言都长大了,虽说付太傅的确是个有素养的好师父,但光有一个好的师父却是完全不够的,这么大的孩子,早就应该去上学塾了,你何不考虑考虑,让思言跟文佩一起去学塾?”
听到思言的名字,顾思涵眼前终于有了亮光——这些日子都在想自己的事情,竟然忘了思言早已过了上学塾的年纪。
虽说家中请得起师父,但上学的学童除了学知识,还能认识更多朋友,知道如何与人交往,这对思言来说无疑是很好的帮助。
“表姐,我的确是打算让思言上学塾,不知道你可有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