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矮松林,便到了鹰嘴崖下的雪地,这是一片平地,春夏秋都是草木繁茂之所,如今却是一片莽原,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雪儿和四清的尸体很快便找到了,四清落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七窍流血,十分的狰狞。
雪儿则离山更近一些,她仰面躺在那里,口里还含着毛巾,手还捆着,竟然十分的安祥,虽然也有少许的鲜血从鼻中流出,但丝毫没有痛苦感,反到是有着一种解脱。
蚂蚱走过去,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轻地罩在雪儿的头和身上。眼泪止不住从腮边滑下。
这时张所长走过来,他对蚂蚱道:“你们不是有一辆车吗?帮忙把两个人都运回去吧。”
蚂蚱厌恶地看了一眼死去的四清,果断地回绝道:“我们的人,我们可以管,但他嘛,叫他自己的家人来吧。”
张所长自知有些唐突了,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蚂蚱俯下身去,用双手托起雪地上的雪儿,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吉普车中的二马,已经清醒了过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这时,蚂蚱回来了,豆包为他开了车门。
蚂蚱把雪儿交给了二马,他则走到了被押的羊崽子面前,看押的人不知他要干什么,但也没问。
蚂蚱抬起脚来,照着羊崽子就是一通的连踢带踹。
看押的民警起初是有意不管,但见蚂蚱下手有些过了,就出面拉开了蚂蚱。
蚂蚱骂咧咧地上了吉普车,发动车,当先走了,豆包则骑着摩托一道离开了。
张所长等人押着羊崽子也驱车回去了,尽快审问羊崽子,了解事情的经过,并着人通知了建国前去收尸。
蚂蚱架车,进了小镇之后,他不得不问正在悲伤中的二马:“二哥,咱们去哪儿?”
按道理是应该把雪儿送回家中的,可那样雪儿的爹就会知道了,他不知此时的蓝瞎子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道:“先去超市吧。”
楼上冼浴还没有开业,二马就将雪儿抱上了楼,蚂蚱和豆包等人,要跟上去,但都被二马挡在了门外。
蚂蚱怕出意外,就留豆包在门外守着,自己下楼想辙去了。
蚂蚱是个粗人,当然想不出象样的法子来,不过他还不算笨,他给菜墩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去找姑娘,姑娘因为过年,已经和小不点儿双双从牙市回来了。
两个人到得很快,蚂蚱简单把经过说了一遍,二人顿时泪流不止。
蚂蚱气道:“叫你们来,不是邦哭的,二嫂去了,这是事实,可咱不能让二哥伤心过度了呀,如今他把自己和二嫂锁在了楼上,我怕出事啊!”
听他这么说,二人止住悲声,但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姑娘脑子转得快,他说道:“咱还是找大美姐吧,可能她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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