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是检验歪理的唯一标准。
一个球形生物能不能穿衣服, 答案是可以的,只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辣眼睛。
顾安安捂着脸,看着美滋滋的的黑胖,实在是觉得自己有些愧对了它的信任。
顾安安给黑胖选的布料都是最好最漂亮的,一块嫩黄色带着小碎花的布料,是当初顾雅琴再给闺女做完小裤子后剩下来的布头, 那匹布是顾建业去海市的时候带来的, 可时髦了,要不是剩下的布料实在是太碎了,顾雅琴还想给闺女做一条小帕子呢。
顾安安用那块黄色的布料和白棉布拼搭,做了一条小裤衩,考虑黑胖的体形,这条小裤衩还是松紧带的,黑胖再胖些也穿得上,只是老鼠的体形, 大家也知道,两条小鼠腿短短小小的, 屁股又大大的, 一条裤子穿鼠身上, 别提有多别扭了,更别提黑胖的屁股,还不是一般鼠的屁股。
顾安安修改了好几次,总是做不到切合黑胖的体形,最后自暴自弃一剪刀将裤衩改成了裙子, 这样好了,也没裤脚的烦恼了,老鼠尾巴还能自由自在地从裙子底下钻出来晃荡。
上衣顾安安选择做一件小背心,为了这件小背心能更好地穿上去,顾安安还采用了旗袍的那种纽扣方式,在背心上镶了一排扣子,光是做旗袍扣,就花了顾安安好长的时间。可是这背心上身的时候,问题还是出现了。
“黑胖,你吸口气。”
顾安安看着扣不上的扣子,红着脸对着黑胖说到。
“鼠已经吸了。”黑胖委屈哒哒地说到,并且再次猛地息了口气,可惜肚子还是那个肚子,没有丝毫减小。
“那一定是你在我做衣服的时候又胖了。”顾安安毫不心虚的将脏水泼到了黑胖的身上,抵死不承认是自己没量好尺寸,把衣服做小了。
黑胖默默看了看边上那两颗在它等候新衣服的时候被吃的干干净净的花生,心虚地不说话了。
“没事,就当这件衣服是开衫吧。”
顾安安戳了戳黑胖怎么缩都缩不回去的大肚皮,腆着脸说到,“这开衫在外头可流行了,穿上它,你就是老鼠中的number one。”
顾安安看着眼前这个黑褐色皮毛,穿着白色的,扣不上纽扣的背心,以及黄色小碎花的裙子的黑胖,有些违心地夸赞道。
“南啵问,那是什么东西。”黑胖立着身子,美美地转了一圈,感觉好极了。
它可是鼠里头第一个有衣裳穿的鼠,哪个鼠又它那么时髦。
“就是第一的意思。”顾安安哄着眼前的小胖鼠,欺负它没见过世面。
“真哒!”黑胖的两只爪子捂着脸,整个鼠都害羞了,它真有安安说的那样好,开心。
“我要去让黑妞它们都看看安安给我做的新衣服,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黑胖自我感觉很好,绕着顾安安开心地绕了个圈,欢快地爬下炕,往衣柜底下的洞里钻去。
顾安安可不想黑胖穿着这一身的失败品到处跑,赶忙制止,蹲下身,将脸凑到柜子底下的那条缝隙,想将鼠拦下来。
顾家衣柜底下的那个洞已经扩建过好几轮了,几乎每次随着黑胖体形的变大,都会再挖大一圈,顾安安看着黑胖使着劲地往洞里极,腰被卡住,吱吱吱直叫唤,两条后腿扑腾,尾巴甩成了风火轮。
噗通一声,好不容易鼠是进去了,刚刚穿在腰上的裙子,却留在了外头。
顾安安正想伸手去拿,鼠洞里头探出了一只小爪爪,将裙子咻的一下抓了进去。
“嘿嘿嘿。”黑胖露出个小胖脸,对着顾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着小裙裙害羞地跑走了。
她能怎么样,她能说什么,顾安安现在只求,那些鼠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觉得她做的衣服,真的好看吧。
在她没有真的学会做衣服之前,打死也不给鼠做衣服了,她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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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我有些不舒服,想要请假去卫生站。”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没有前些天来的冷,也难得出了太阳,地里干活的人都脱了厚重的外套,穿着几件毛线衣和棉背心,在地里卖力的干活。
苗铁牛最为队长,那也是要下地的,只是作为队长,他每年能多得三百个工分,相当于一般青壮力一两个月的工分收入。而且作为队长,他就是不下地拿全工分也没人会说什么,苗铁牛却不愿意让人说嘴,除了去县城报告工作的时候,几乎和所有的村民都是一样的,累活他也干,脏活他也干,除了给自家的几个女眷开了些不大不小的后门,挑不出任何毛病,这也是村里人如此爱戴他的原因。
有苗铁牛在前头挡着,赵青山也不好给自己徇私,只能认命下地干农活,心里恨死了他认为假惺惺做戏的苗铁牛。
看着眼前的来人,苗铁牛将锄头往地里一支,擦了擦额头的汗,瞅着眼前这个看上去苍白着脸,似乎有些难受的赵晶,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这次分到他们村的知青都还算不错,已经是知青里头难得安分的了,负责分知青的那个主任和苗铁牛的关系不错,那几年艰难的时候,苗铁牛偷偷给他送过二十斤番薯面,估计就是这个情分,让他在选择分人的时候,给他挑了几个最好管的。
现在知青院已经建好了,说不上建,就是把村里一间已经废弃很久的破院子稍稍拾掇了一下,把火炕通了通气,又将灶头好好修了修,也就十几天的功夫,就让那些知青全从老乡的屋子里搬去了知青院,那些粮食也都交给了他们自个儿管。
之前,他们还不会用农家的土炕和灶头,苗铁牛让自家媳妇过去教了教,都是文化人,哪能连这些东西都学不会,何况这些,都是他们将来在小丰村生活必须学会的技能,每个人都学的很认真,黄秀花教了几次,这些知青在生活上基本就能自理了。
可是,这生活技能学的快,并不代表这劳动技能学的快。
这年头,能读书的,即便放在城里,那也是条件好的人家,还是家里受宠的。这些人,大多数除了在三年饥荒的时候吃过点苦,人生一帆风顺,有些连家务活都没怎么做过,何况是劳力要求极大的农活,还没干半天,就一个个的都受不了了。
最早的时候,也不是没人向苗铁牛抗议,不过苗铁牛不怕啊,他给知青安排的活已经是最轻的了,往哪说他都有理。
现在是种花生的时节,要把地翻一番,松松土,冻了大半个冬天,这地硬的紧,苗铁牛就给了知青几块地,让他们分工合作,该锄地的锄地,该撒种的撒种,还安排了一个老农民去教他们。
相同的人数,队上垦五亩,知青垦一亩,拿的工分还是一样的,苗铁牛觉得自己已经很宽容了,他打算一点点提高对知青的要求,循序渐进。
那些男知青还是有风度的,在和苗铁牛反映了几次都未果后,彻底死了心,四个男知青负责锄地松土,三个女知青负责撒种,偶尔给男知青搭把手,顺便承包知青院里烧饭打扫的活,徐娟因为在卫生站工作,倒是没有这样的烦恼,不过她会做人,和卫生站带她的王大夫用自己是钱买了瓶药油,每天帮其他几人按摩松骨,也正是如此,那些人虽然羡慕她的悠闲,却也没将这羡慕,升级到嫉妒,徐娟的年纪又是最小的,即便下地也干不了多少活,大家对她,还是比较宽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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