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顿时一静,众人依礼站好。
只见昊文帝明黄袍,平天冠,雄浑威仪,帝气卓然;左侧太后,一身花团锦簇缀绣银丝团衣,头戴碧玺珠玉金冠,手持枷楠香木嵌金寿字佛珠,安逸慈祥,神似菩萨;右侧皇后,一身暗红金凤祥云百花锦缎长裙,头戴九凤金冠,雍容高贵,气质倾世;而后是一众妃子,末了便是各家各府的深闺千金。
“皇上万岁,太后万福、皇后圣安!”众人一起行山呼之礼。
“各卿家免礼。”文帝笑道,“今日乃太后大寿,与朕共贺之。”
“太后吉祥,万寿无疆……”
“好好!”太后红光满面,笑颜灿烂道。
宴会在一片笙箫糜乐中开幕。
“为祝太后大寿,皇亲国戚,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也备下了些许节目。”吕后笑盈盈地说道。
“是吗!哀家可得好好瞧瞧了!“太后愉悦一笑,”若是谁的才艺能够拔了头筹,哀家重重有赏。”
在座的名门千金心头一动,各个跃跃欲试。可就在互相观望之际,长公主率先走至殿前道,“宁乐恭祝皇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她便扭动了妖娆的身姿。
乐起,舞起,一段水袖玲珑舞翩翩映入眼帘。只见她挥袖自如,似流水落花转折无痕,裙摆飘逸,似牡丹花开,迸放吐灿;衣袖旋舞,似璀璨云霞,飘渺不定。她身形丰腴,瞳眸欲醉,娇媚百态,直如勾魂摄魄般,使众人痴迷叫好。
渐渐地,那余音绕梁的袅袅之声,若有似无般低缓了下去,只听得一滴幽谷清泉,坠下深涧,叮咚落定;华彩绚烂的轻纱,嘭得铺成了一朵艳绝无双的绯丽红花。
“妙!皇长姐千娇百媚,舞技卓绝,更胜瑶台仙子;怕是当年纯元皇后的惊鸿舞也无法与其媲美。”拓跋烨不禁大为称赞。
而一旁的太子拓跋钰,则满脸蔑视,他对这种巧舌如簧,阿谀奉承的小人嘴脸,很是痛恨。
“嗯!朕的宁乐不愧是倾国倾城的妙女子。”文帝大喜道,“太后是不是该赏啊!”
“赏!赏!”太后乐不可支道。
“谢父皇,太后隆恩!”长公主拜谢之时,她的眼眸勾魂般看向了拓跋容,可那男人竟是淡漠地令她难受。
紧接着又是太子妃的一出青莲舞。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只见她单腿跪地,双手拢成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迎着琵琶之声,或含羞于碧波之中,或掩面于清袖左右,或婀娜多姿,或激昂向上,或迎风旋舞,宛如亭亭净植,不可亵玩的圣洁青莲。
终于舞姿落下,但不怒不争,悠然典雅的超凡脱俗之气犹在。
众人皆醉,连连赞叹,但又不敢大声叫好,恐坏了清新出尘的意境。
吕后得意地看着这一幕,脸上也不觉透出丝丝笑意。突然,她傲慢地看向了郦贵妃,只见那个女人嫉妒之色深重,满脸的愤闷。如此便让吕后心里更为的畅快了。
“赏,也赏!”太后慈眉善目地笑道。
太子妃立马躬身谢恩,然后缓步退去。
“太后,嫔妾也有自创的舞蹈“墨舞丹青”奉上,来为您老人家助兴。”华妃娇滴滴地说罢,便见有四名青衫鸳鸯长裙的舞者款款而出,她们手拿雪白屏风,各自站于四方。
华妃似璀璨蝴蝶,轻灵舞动,她纤指挽起,似娇嫩花瓣,染尽一弯清泉;她手采柔莲,人面娇花相映红:她一笑回首,娥眉婉转,未语醉芙蓉。那身姿轻柔绵软,似无骨的墨魂,时而飘渺,如光影浮掠,时而磅礴,如江河澎湃,时而幽寂,如甘泉潺潺。
随着古琴之声,那一排排纯白如雪的丝绸屏风,忽然旋转飘摇。她的一对青袖,染墨纷飞,似神笔流转,飞腾狂草,刚柔并进地描画出墨笔丹青;在如痴如醉间,一幅四季花语徐徐展开,暖春樱花,盛夏木槿,深秋海棠,严冬青梅;画面缤纷多彩,炽烈绽放。慢慢地她收了身,带出一片暖煦春风,霎那间花团锦簇,活色生香。
“奇!”众人震惊,一片叫好。
“绝色舞姿,妙笔丹青,两则竟能完美融合到天衣无缝,真乃玲珑心思。”文帝赞颂道。
“嗯!难得华妃如此用心,哀家深感欣慰。”太后笑道,“赏赐翡翠珠玉。”
“谢陛下赞许,谢太后隆恩。”华妃笑得花枝招展,眉飞色舞,满满的春风拂面,傲慢地不可一世。
这矫情贱货的傲色,被郦贵妃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双目充血,满脸狰狞,恨不得冲上去抓烂华妃的脸颊。再想到那贱人存心害了自己的儿媳,更是怒火攻心。真正是可怜了晋王妃,她为了太后寿宴,苦练舞技,拖着贫薄的身子,足足准备了半月。如今嗽喘复发,全部努力付之东流。这些怎不叫郦贵妃仇恨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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