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声音中,一切拖累行军的杂物一律被抛弃,帐篷,火头军的大锅,一个个军士不舍的注视下,很快的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引得那些被驱赶开的塞种人俘虏看的眼馋无比,铁锅在草原上可是稀罕物,往往一个部落才两三口,一个个塞种游牧人犹豫在一旁,想去捡,却又不敢。
眼看着这一幕,抚摸着怀里的铁锅,还带着一块儿瘪铮亮的锅底儿,叹了口气,老厨子满是皱纹干枯的老手拎着锅把柄随手往东西堆上一抛,旋即头也不回跟着大队伍脚步,向着北方急促前进而去。
能短时间点燃全军的热情与斗志,不光是因为薛礼个人的人格魅力,还有闽军森严的军纪,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每一次大战,虽然有死伤,但立功的将士一定会的到令人眼红的赏赐。
好不容易有一次大规模国战,深入草原挨饿受冻二十多天,却差不多可以算的上一无所获,苦劳都变成了白费,难怪如此多的闽军将士这般轻易就被说动了。
实在是太不甘心!
可惜这一次,簇拥着披着白披风的福郡王李让还有安娜的将士不知道,他们将踏上一条危险,艰难而且可能没有任何回报的死亡之路。
作为少数几个对前方危险看的很清楚的人,完颜阿骨打的队伍一直拖到了最后面。
扑棱棱的翅膀扑风声,海东青轻快的窜上了飘着白雪灰白的高天,眺望着那个灰影越来越远,完颜阿骨打禁不住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旋即也是勒马转过身,汇入了被拖得长长的闽军西路大军骑队中。
几片羽毛从天空中轻轻飘荡下来,宛若飘零的花瓣一样,平稳的滑翔在天空中,海东青的眼眸中似乎忽然闪过了一抹亮光,尖锐的鸣叫一声,矫健的海东青忽然对着地面猛扑下来,带着信筒的一对儿利爪狠狠地伸向了前方……
…………
“啊啊啊啊啊!!!”
烧红的烙铁烙在本来就已经焦枯的皮肉上,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顿时撕裂开,黄色的血清伴随着因高温而粘稠的污血一块儿涌了出来,焦糊的味道中,不像人声的凄厉惨叫骇人的回荡着。
“还不说?”
烙铁狠命的捅在胸膛上,波斯老卫在风沙岁月吹打下满是皱纹的老脸狰狞得犹如金字塔爬出的诅咒木乃伊一样,穷凶极恶的逼问着。
可惜,迎接他的依旧是一如既往一口带血的唾沫。
嘴唇肿的裂的犹如几段香肠,一边颧骨肿的老高,让一只右眼都包裹在里面睁不开了,原本俊俏的脸上更是满是伤痕,绕是如此,忍过了那股痛,萨拉仅有的一只左眼依旧满含凶狠,血丝密布的犹如真正的恶魔死死盯着无名波斯老卫,凶狠而得意的放肆大笑着。
“真主是站在我背后的,天堂的大门也正在向我展露它的光辉,凭你们这些恶魔的爪牙,根本没办法摧毁主的战士的意志,我看到了天使正在向我微笑,等我在主的拥抱下步入天堂的时候,就是你们灵魂在火狱永远受着无穷烈火煎熬的时候,哇哈哈哈哈!”
残破的躯体,圣徒一样顽强的意志,哪怕波斯老卫士也忍不住惊愕的退了半步,听着萨拉的大笑,其他几个受刑者同样跟着大笑起来,荡漾的笑声听的一群拷打手都是心头发寒。
还好,到底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定了定神,那丑陋的波斯老卫士又是满是皱褶的脸噙着冷笑,随手把烙铁又丢回了炉子内,伸手向背后笔画着说道:“主根本不会站在卑鄙的刺客那边,唯有穆圣的后人才是主唯一的代表,看看你的同僚们,他们现在多好,身体得到救赎,死后灵魂也会在侯赛因殿下的祝福下升上天堂,该下地狱是你们这群冥顽不灵的刺客。”
在波斯老卫手得意洋洋指着的地方,十多个裹着斗篷抱着面包蹲坐在地上阿萨辛刺客却是羞愧的低下头。
这么多天皮鞭与肉的较量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如此顽强的意志,第一个在酷刑下松了口,其余意志不坚定的一个两个也就软弱了下来,除了在用刑中被刑讯而死的五个人外,被俘的十多个都是这样先后投降了。
第一个阿萨辛招供的时候,侯赛因简直如获至宝,不惜亲自过来作陪,还给那个刺客叛徒摆了一桌酒宴,可惜,到头来却是机关算尽白忙活一场,那个刺客根本不知道背后何人指使,就连鹰巢所在的位置都不知道。
侯杰防备的太严密了,从来没有和这些刺客叙述过自己的身份,而且出任务出鹰巢的时候,他也是将选中的少年汇聚在祈祷堂中,用药物迷倒,方才交给他唯一信任的李缺牵着马带出去。
一个个阿萨辛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鹰巢中收养,长大的几年都是被刻苦训练着杀人技巧,离开又是这么奇幻,他能知道什么要害情报,一问三不知让侯赛因大失所望不说,他叙述的那些天堂美景,奇幻般的故事又弄得侯赛因自己阵营中人心惶惶。
如果不是这功夫第二个刺客也挨不住了,招供的口供和第一个一模一样,侯赛因都想把他丢回去继续拷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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