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的指甲甚至扣进了血肉之中,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可大禹的眼中只有懊悔,此刻的他已无生志。
做了这一切当尽明真相的那一刻,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世人,怎么面对自己……
唯有以死来谢罪,这是如今的他唯一能做的了。
何老那苍老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感慨的神色,一代人帝,乃是人族中的顶梁柱,是他带领人族熬过了那段黑暗的岁月,其功绩足矣被歌颂百世。
谁能想到这等传奇的存在,最终会落得一个跪地求死的下场,只因他的心再也无法面对自己。
曾经所为,万死不辞!
只见何老喃喃道:“你为人帝,即便是我未成仙之时,也曾瞻仰过你,也受过你的恩惠,本应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帝王之命唯有帝王能取,让你如此自刎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只可惜,你的命老头子我还是要收下,至少用你的命可以向上面换回些许本我,让我能明白些许,自己究竟是谁!”
说到这儿,何老那眯缝眼陡然睁开,掌心蕴藏无穷炽烈的仙光,直直的朝着禹帝的天灵拍去。
禹帝对此毫无反应,一心求死的他最终死在谁的手中,已然不再重要了。
可就在这时,东皇太一却气急败坏的骂道:“大禹,你他娘的脑袋瓜子进水了吧?你死了,谁带这众生离去?你人帝的身份仅仅是让你带着他们往火坑里跳的吗?”
”你死了,那些死去的人能活过来吗?你他奶奶的这不是谢罪,是逃避,你做的那些个破事儿是仅仅一死便能抵消的吗?”
“我还想死呢?我还没脸见人呢!可我不能!是我将他们带来的,也得将他们带出去。”
“你既为帝,便承担起这份责任来,就他娘这么死了,你对得起谁?你若真死了,待老子活着下去,定要在你人皇殿杀个七进七出,以解心头之恨!”
“嗷,你个臭婊子,给你脸了是吧?疼死老子了,干!”
这一刻的东皇太一于三大天主的围攻之下可谓是狼狈不堪,可却不顾自身安危,给禹帝一通臭骂。
的确,如今死对于禹帝来说仅仅是一种解脱而已,这不是赎罪!
何老却不管不顾,大手直直拍下,这一下足矣要了大禹的命!
可就在这时,只见大禹那垂于身侧的手猛的抬起,抓住何老拍来的手,狠狠一捏。
只听“咔嚓”一声,何老掌心之处的仙光被生生捏碎,五指呈诡异的角度弯折,随即被大禹扯着手臂狠狠一拉。
想要将何老的身子一并拉过来,可何老怎敢如此,去所说上一刻的禹帝给人的感觉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而今便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那耀眼的剑光足矣灼伤一切。
何老整条手臂都不要了,被禹帝生生撕了下来,整个人极速退去,脸上浮现出一抹苍白,苦笑道:“禹帝还是那个禹帝,刚刚没能得手实在是可惜了,如今恐怕是……”
只见禹帝缓缓起身,扼于喉咙处的右手缓缓放下,指尖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鲜血,抬手一抓,插于后心的草叉便落于手中。
一股煌煌仙焰自大禹周身疯狂燃烧,一头黑发无风自动,这股自其身体中所散发出的力量足矣撼动整片黄天!
就犹如一头自睡梦之中缓缓苏醒的恶虎一般,虎啸山林慑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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