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长风气得手在发抖。
“想见陛下?不知诸位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见陛下不可?”黎夜始终站在车辇前,神色淡漠。
对于那些指控,他丝毫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孤傲得让人牙牙痒。
苟文义气结,正要再斥,却被慕容泽抬手拦住。
“苟大人他们只是一时情急,若言辞间又冒犯了相爷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血,丝毫不见慌乱。
虽然在这之前除了点小意外,但并不影响他们计划的进行。
今天必须让黎夜交出小昭,如果交不出来,就能证明他戕害惠帝,居心叵测。
他可以联合先帝旧部,直接向奸相宣战!
“今日正好陛下在这里,微臣这个有一份折子上报。”他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奏折。
黎夜挑眉,“什么折子?”
“近日邻国赤霄的流民扰乱边境,百姓民不聊生,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
苟文义也道:“平日里相爷都说陛下身子抱恙,不便露面,可现在陛下既然能来北鸣山,想来身子应该好多了,那就不用相爷代劳,请陛下亲自处理吧。”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车辇。
可里面丝毫没有动静。
他的话就像一颗石子,落入的不是平静的湖面,而是万丈深渊。
所有人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或许,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他们都被黎夜骗了!
惠帝只怕已经糟了他的毒手!
“黎夜!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苟文义怒斥!
他们认定惠帝已经生死。
这样一来,慕容皇室剩下的血脉就只有慕容泽。
至于那位边关的大皇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回来,要么是受了奸相的蒙蔽,要么就是已经向奸相俯首。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消息。
“相爷怎么不说话?莫非……”慕容泽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不等他把话说完,车辇的帘子忽然动了动。
然后,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一个小男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澈干净,脸圆圆的,粉雕玉琢,根本不像是被虐待过的样子。
如果不是脸上彻骨的寒意,在场众人只怕要被他萌死一半。
“小……小昭……”慕容泽愣住。
“陛下?真的是陛下!”
刚刚还在叫嚣的大臣们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慕容昭会出来,还是这么完好的出来。
这和他们本来认为的大相径庭。
慕容昭没有说话。
他脸色冰冷的看着下面,威严镇定。
可藏在车帘后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四周投来无数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穿。
“诸位见了吾皇,难道不用下跪行礼?”黎夜出声。
他始终挡在他面前。
倾长的身影如一座巍峨的山,无声伫立,坚实可靠。
立马有人反应过来,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陆续有人跪了下去。
一时间,叩拜的声音响彻天际。
这是他们这一年多来第一次见到慕容昭,说不激动是假的。
苟文义更是差点潸然泪下。
陛下健在!
天佑我东陵!
可偏就是这样,有还是人不安分,问道:“为何陛下一直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