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般沸腾的人声,长江水滚滚不绝的车马,山间林木密立的店铺,共同
占领了石泉府地,而乡民们最引以为傲的却是城西“祁连山庄”,它在武林中
的赫赫威名,于江湖上是人尽皆知,委实又难以让当地乡民不因其自傲。
阳光以同样的慈爱抚着一切,暖着一切,祁连山庄自不例外。山庄的宏伟
气势便若在阳光照射下的瓦上琉璃顶,跃着魄人神彩。天让庄主是武林盟主的
把弟!
“宇内横延绵万山尽相争,八慌傲祁连一脉泽恩承”
漆金牌联在风中“哐哐”作响,大热天里刮起带有丝丝寒意的风。
风大了。那“祁连山庄”的匾额不堪承受的如暴霜骤雨中的累果,颤颤抖抖,摇摇欲坠。
风,迅猛袭卷,没一处地方能逃过。沿道花木却丝毫无损,婷立依旧。
这本是个惨白的夏日,只因有风渐渐变红,直到刺目的红占领整个庄园。风过之处再无任何有呼吸,有心跳的庄中人。
厅堂里,一行手持利刃的黄衣人杀气凌人的围着一个身着青丝长衫的青年男子。黄衣人没有蒙面,因为没有谁会泄露他们的样貌,刃上滑下的血滴就是最好的证明。
主座上,一老者稳如泰山,手搭在那把跟随了他多年的厚剑剑柄上,也就那么沉沉睡去。青年男子一手握剑,一手已负伤。在抖,却不是怕,他眼里迸出无尽的仇恨火花。
径立对峙,可以听见花儿凋谢的声音。
悲愤的咆哮划破了冻结天地的冰矢:“禽兽!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恶杀我庄六十几口人命?”
一个年岁稍长的黄衣人越众而出,显是这帮人的头领,面无表情地说道:“屠庄的原由,徐少庄主不必知晓,只是敝主人想与少庄主再续友缘?”
这青年男子便是祁连山庄少主徐蒙,那座上老者便是他父亲,山庄庄主徐关仁。
“什么?不必知晓?续友缘?”徐蒙愤怒且诧异道。
黄衣首领自怀中取出一贴金边书函,道:“请少主过目。”
徐蒙极为不解,打开一看,惊疑之色愈甚。一片薄晶自书贴中刷然滑下,触地即碎。徐蒙震惊了。薄晶坠落的时间已足够看清它。他顿时百感涌上,随之写了满脸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知道这是怎样一个组织,怎样一个行动,怎样一种感情。只是山庄的劫数竟是为这个?
他感觉自己的血正在凝固,逃不开,避不了的。从他们踏入山庄那一刻,从他接过书函那一刻,从薄晶破碎那一刻。他竭力拉动脸部肌肉,一抹不甘心又有几分自嘲的笑,也就僵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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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泼上的朱砂,映得一切溢满了喜气。结队的鸦雁疲惫地飞回自己巢穴。奈何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林荫道上,不时响起几声悦耳娇笑。一俏丽的紫衣少女尽情享受着这美丽的夏日黄昏,她身后一青年男子含笑望着她。突地,他的笑容变得惆怅与疑惑,她的衣袂飘飘、醉人笑靥、轻柔身影在他眼里愈渐模糊:她……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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