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真的不曾想到,啸月明会做到这样残忍的地步。
这种地步,就算是楚风自己做出来的,楚风大概也会对自己说一声,该死,更何况是对啸月明。
楚风看向了啸月明,啸月明狞笑,楚风背后桃树一抖,漫天桃花飘落,顿时将啸月明的身躯所包裹所覆盖,伴随着“噗”一声响,桃花的花瓣之间沁出了几缕鲜血来。
落在桃花之上的鲜血迅地沁入了桃花花瓣之中,使得桃花愈地妖艳,愈地鲜红。而后桃花消散无形,原地也再也没有留下啸月明的身影。
楚风脱下了自己的外罩长袍,小心翼翼地包覆住啸月涣的身躯,才将啸月涣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啸月涣苍白的面庞,感受到啸月涣娇躯不断的颤抖和战栗,微微瞑目,才深呼吸一口气,向远方的群山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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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月涣出一声呻吟,轻轻咳了几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岩石,闻到了药香,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觉得这药的芬芳真是好闻。
她举起了自己的手横在眼前,遮挡住并不怎么强烈的光芒,她长出一口气,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岩石,一动也不动。
啸月涣躺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地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皮毛大氅也随之滑落,露出她雪白晶莹的肌肤。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躯,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疤痕留下,所以她很满意。
她打了个呵欠,站起了身子,站在她身下垫着的兽皮毡子上,打量着自己所在的这个洞窟。
在洞窟的深处有一座鼎炉,鼎炉下的火正旺,药香正是从那座鼎炉里传来的。
除了鼎炉之外,洞窟里似乎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干干净净的,也很整齐。
啸月涣站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怀念刚才躺着的温暖感觉,所以她又躺了下去,把滑落的皮毛大氅拉了起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继续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岩石,却把大氅裹紧了一些。
大氅柔顺的面料滑过她柔嫩的肌肤,让她觉得有些酥痒,她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挑,但是很快又落了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她再次站起了身,从芥子囊中翻找出了备用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啸月涣将自己披散着的如锦缎般的长晃了晃,却现自己的簪子没有了踪迹。
她想了想,在衣物上撕下了一条布来,随意地将长扎在了一起,看上去却多了几分清新自然之感。
洞窟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啸月涣微微一怔,看着进入洞窟的楚风,才冷笑道:“你都看见了?”
楚风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啸月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才道:“是都看见你和那个人了,还是你的身子,还是你刚才醒过来的事情?”
啸月涣秀眉一拧,才冷声道:“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楚风有些近乎无赖地道——因为他全部都看见了,这样的事情他终究不好意思直说。
“你给我洗干净的?”啸月涣又问。
楚风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在丹炉前蹲下身子,去看在丹炉下燃烧着的火,不敢去看啸月涣。
不给你洗,难道要看你一直一身鲜血的样子啊,不给你洗,又怎么给你上一些伤药呢?
这个道理这么简单,你肯定能理解的。
虽然这么想,但是作为一个人类,楚风还是有着极其鲜明的性别差异观,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观念依然深植于脑内。
但是出乎意料的却是啸月涣却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是在一旁席地而坐,道:“你已经把我带出了城,不欠我什么了,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楚风尴尬地笑了笑才道:“我本来……就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片地带,就算要分离,也还是等离开了淮山的势力范围比较好。毕竟我把你带出来的,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楚风本来想说的是我本来也不欠你什么,只是因为遇到了相类似的事情,所以才一时有些感触,把你带出了迎雪城。
不过这种事,也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了。
啸月涣微微动容,沉默了片刻才道:“现在淮山全族都在找我们了吧?”
楚风点了点头,他也是遭遇到了淮山修士的阻击才知道淮山对他和啸月涣下了通缉令,一律擒拿,如果敢反抗,格杀勿论。
他知道啸月涣逃了出来只怕就不愿意再回去,所以他才开始四处搜寻啸月涣,因此也才赶上了时间,没让啸月涣死在啸月明手中。
楚风顿了顿,才又补充道:“还有清流涧。”